“溪溪,我知道,你肯定迫不及待想找到自己的爸爸,我的要求很簡單,十萬,隻要十萬,我立馬把這個秘密告訴你。
”
聽到杜國坤的話,南溪立馬氣得雙手發抖。
她果然太高估他了。
他怎麼會這麼好心?
怎麼會白白的把秘密告訴她呢?
又是要錢。
南溪氣得直接挂了電話。
但是,冷靜過後,她忽然又清醒了很多。
十萬塊,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她的确可以輕松的拿出這筆錢。
而且,十萬就能換到爸爸的一個秘密,這樣一想,瞬間又覺得不虧了。
杜國坤正是吃準了她這一點兒,所以才提出“十萬”這個數字。
因為他知道,一百萬肯定沒戲。
思前想後,南溪重新打了電話過去:“好,十萬,我答應你。
”
“你把秘密告訴我,我就把錢打給你。
”
誰知,杜國坤冷笑一聲:“溪溪,我可不是這麼好騙的,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兒,我要是告訴你了,你不給我錢怎麼辦?
”
同樣的道理,南溪其實也擔心。
擔心她萬一把錢彙過去了,而杜國坤又故意诓騙她,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這個可能,她不得不防。
最後,杜國坤提出折中的意見:“這樣,你取十萬的現金,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情報,怎麼樣?
這很公平。
”
不得不說,這個辦法不錯。
但是,南溪想到自己不能出門,又有些猶豫。
思慮再三,她給陸見深打了一個電話。
“可以這樣,讓一個人帶着十萬的現金去交換他口中的秘密。
”陸見深提議。
南溪覺得這個辦法很不錯。
然而,當她告訴杜國坤時,卻被他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不行,這個人隻能是你。
”
“我下午五點的飛機,現在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你自己做決定。
”
“我是很想要這十萬塊錢,但若是你不來,這一輩子都别想知道你親生爸爸的秘密。
”
說完,杜國坤斬釘截鐵的挂了電話。
另一邊,南溪是真的很糾結。
眼看着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
她也越來越焦急。
不行,她必須要去。
這可能是此生唯一一次能找到親生爸爸的機會了,她不想失去。
出門前,南溪給陸見深打了電話。
但因為他正在參加一個重要的會議,所以手機調成了靜音。
于是,就錯過了南溪的來電。
帶上家裡所有的人,南溪出發去了機場。
機場大廳裡,她很快就看見杜國坤。
然而,當杜國坤回過頭看見她時,卻是一臉震驚,整個人幾乎目瞪口呆的看向南溪:“你?
你懷孕了?
”
“是陸見深的?
”杜國坤又問,整個人還在巨大的震驚中。
“嗯。
”南溪點頭。
“多大月份了?
”
“36周,快要足月了,是雙胞胎。
”南溪說着,提到寶寶,她一臉甜蜜和幸福的模樣。
從包包裡拿出幾個信封,她遞給杜國坤:“這是你要的錢,把關于我親生父親的秘密告訴我吧!
”
然而,杜國坤突然顫抖着伸出手。
那雙手,卻遲遲沒有接過南溪手中的錢。
再度看着南溪,尤其是看着她挺起的肚子,他的眼圈突然有些紅紅的。
再看到周圍漸漸逼近的人,他的心,就像是驟然醒悟了一樣。
他沒有接錢,而是張唇大聲的喊着:“溪溪,快走,馬上走,有人要抓你。
”
“抓我?
”
南溪還有些愣愣的。
誰會來抓她?
然而下一刻,事實證明了一切。
她的身後,一群兇神惡煞的人突然瘋狂圍上來。
那些人,幾乎是一群一群的湧了過來。
粗略的數數,就有一百多人。
而她帶來的人,即便她覺得已經很多了,
卻隻有二十多個,完全不是對手。
這時,杜國坤跑過去拉住南溪的手:“你快跑,你肚子裡還有孩子,孩子不能出事。
”
“跑?
”笑了笑,南溪看向杜國坤:“這裡,裡三層外三層的,圍的幾乎水洩不通,連個蚊子都飛不出去,你告訴我要怎麼逃?
”
“杜國坤,我一直覺得你隻是要錢,我已經把錢給你了,為什麼?
為什麼還要算計我?
”
“對不起?
溪溪……”這時,杜國坤看着她,那雙蒼老的雙眼突然流出渾濁的淚水:“我不知道你懷孕了,還挺着這麼大的一個肚子。
”
“我如果知道你懷孕了,我一定不會把你引出來。
”
雙胞胎啊!
而且馬上就要生産了。
若是搞不好,一屍三命,他怎麼承受的起呢?
但是,杜國坤的淚水對南溪沒有用。
如果眼淚有用,她已經哭了一千遍了。
但這個時候,眼淚是最沒用的東西。
南溪的手機,已經被人搶走了,直接摔在地上。
而保護着她的人,更是一個接着一個大倒了下去。
一個,兩個……
到最後,圍在她身邊的人已經寥寥無幾。
眼前的慘狀,南溪再也看不下去了。
場面更是混亂的吓人,嘶喊聲震徹心扉。
這時,肚子裡的寶寶好像也有感應一般,開始瘋狂的踢動起來。
南溪疼的捂着肚子,想站站不住,想蹲不敢蹲,想坐卻沒處坐。
不到五分鐘,她身邊最後兩個人也全都倒了下去。
南溪知道,這一次,她逃無可逃。
或許命中注定,她一定會有此一劫。
她不怕死!
可是,她怕肚子裡的寶寶有事。
她更怕若是她走了,見深要怎麼活下去。
最後,被人抓着手臂的時候,南溪沒有反抗。
她的眼前,幾乎是黑央央的一片,還要大幾十個人,她一個孕婦怎麼可能抵得過?
順叢,或許還能少吃點兒皮肉之苦。
而反抗,隻會遭到毒打。
就在她被人拉着往外走的時候,杜國坤突然看向她瘋狂的大喊:“溪溪,保護好自己,我馬上去找陸見深來救你。
”
“還有,警察,你的爸爸是個警察。
”
聽到最後的一句話,南溪再也忍不住,流下了淚水。
在被帶走前還能知道這個消息,心裡多少有了點兒欣慰。
她曾無數次幻想,她的爸爸是一個什麼樣的形象?
她甚至害怕,害怕是像杜國坤一樣的酒鬼和賭徒。
然而他說,是警察。
真好,她的爸爸是一名英勇的,偉大的人民警察。
太好了,她很開心。
路上,一路颠簸。
像是從晚上走到了白天,又從白天走到了晚上。
期間,南溪睡睡醒醒,醒醒睡睡,已經不記得經曆了幾個黑夜。
總之,很多天後,那輛車終于停下了。
然後,她被帶到了一個低矮陳舊的土房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