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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說完,轉過身看向周羨南,嘴角綻開一抹微笑。
那抹笑容在月色下顯得格外溫柔,格外動人:“今晚真的謝謝你,我有點累了,想先回家休息。
”
“好。
”周羨南點頭。
南溪和他說了再見後,就自己一個人邁着步子進了大門。
夜色裡,她嬌小的身影被柔和的月光籠罩着,更添一層朦胧的美感。
周羨南沒有動身,他依然保持着剛剛的姿勢倚靠在車上。
他颀長的身影在月色裡顯得玉樹臨風,将他翩翩公子的氣質襯得遺世獨立,格外溫潤。
除了父親的去世,他這一生,從來沒有遺憾過什麼。
可是這一刻,他感到深深的遺憾。
遺憾沒有早點遇見她。
也遺憾,沒有在恰當的時間遇上她。
晚上十點左右,方清蓮的生日宴結束了。
的确,生日宴布置得非常盛大,極其奢華。
不管是會場的布置,還是餐飲的規格,以及各種各樣的細節,都是無可挑剔。
可是,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日宴。
她想要的生日宴,是她和見深一起攜手,款款走向人群,彼此深情地注視對着對方。
她想要的,是她和見深感情的公開。
可是,在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成了一場泡影。
啪的一聲,全都破了。
他的确了給了她生日宴,可卻也隻是一場生日宴罷了。
一場沒有感情,沒有靈魂,隻有軀殼的形式罷了。
生日宴結束,方清蓮進到房間後,一把揮掉了桌上所有的化妝品。
“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
“南溪,憑什麼,最先遇見見深的人是我,最先愛上他的人也是我,憑什麼到了最後是你坐享其成,憑什麼我卻成了第三者。
”
方清蓮的怒意裡是滾滾的憤怒和嫉妒。
陸柔扶着她,不僅沒有安慰,反而在一旁煽風點火起來。
“清蓮姐,你說得對,我們會到今天這一步都是南溪騙的。
”
“這個仇,我們一定要報。
”
方清蓮一聽,立馬坐起身,抓住了陸柔的手:“我們必須聯合起來,隻要她一日不走,我們就一日不會有好日子。
”
“清蓮姐,你放心吧,我肯定站在你這一邊,以後隻要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你随便提。
”
“好。
”
此刻,兩人心裡都打着各自的如意算盤。
突然,砰的一聲,門被人撞開。
方清蓮氣得怒喊:“幹什麼?
門都不敲一下。
”
她話剛說完,卻在看見來的人時,瞬間愣住,随即是滿滿的慌亂。
“方小姐好大的排場啊!
”雲舒從門口走進來。
她踩着十幾厘米的高跟鞋,一身紫色的西服,加上一對超大的耳環,發全身上下的氣勢簡直是她不怒自威。
每次看見她,方清蓮都會自動降低自己的存在。
因為雲舒的氣勢實在太強大了,就說這紫色的西裝,有幾個女人能駕馭得了的。
但偏偏她就能駕馭,而且還穿得那麼好看,一身霸氣和時尚範兒。
所以,方清蓮瞬間柔弱得像個小雞,楚楚可憐道:“阿姨,對不起,我不知道是您過來了?
”
“你當然不知道,你還沒有那麼大的臉面,讓我能提前通知你。
”
雲舒踩着十幾厘米的高跟鞋,咚咚咚地走向方清蓮。
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清晰又脆亮。
尤其是那咚咚咚……的聲音,好像每一下都踩在了方清蓮的心口。
雲舒每靠近一分,她的心跳就要加快一分。
突然,雲舒伸出手,挑起了方清蓮的下巴,輕蔑的笑容注視着她:“方清蓮,我有沒有警告過你,讓你不要興風作浪,也不要破壞南溪和見深的感情。
”
“我的話,你全當耳旁風了?
”
方清蓮可憐兮兮地搖着頭:“阿姨,我沒有。
”
“沒有?
”雲舒冷笑:“那你告訴我,這場生日宴不是見深辦的?
還是說,你一直安分守己,是我兒子不守規矩,去勾引了你?
”
“阿姨……”方清蓮哭着,不停地搖頭。
那眼淚,就像水龍頭一樣地往下流。
隻可惜,雲舒一點兒也不吃她這副白蓮花的面孔。
“不用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方清蓮,你的面孔我再清楚不過了,我就一句話,離我兒子離得遠遠的,否則我不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
”
雲舒的話剛說完,突然,撲騰一聲。
“阿姨……”方清蓮痛哭着,竟然直接跪到了她面前。
“阿姨,在您面前,我不敢說假話,我是真的愛見深,我想和他在一起,我們是真心相愛的,我求求你了,成全我們吧!
”
“不管您有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的。
”
方清蓮哭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被雲舒打了呢。
雲舒冷吸了一口氣,這女孩臉皮厚得簡直超乎她的想象。
“我的要求隻有一個,離我兒子離得遠遠的。
”
說完,雲舒看向門外的保镖:“馬上動手。
”
很快,保镖就走進來拉住了方清蓮的手臂,另一個保镖推着她的輪椅,把她往外推。
方清蓮自然不願意,瘋狂地掙紮着:“放開,你們要帶我去哪裡?
”
“讓你離開一段時間,好好清醒清醒。
”
“不,我不要,見深在這裡,我要陪着他,我哪裡也不去。
”
這時,陸柔也跑上去,苦兮兮地對着雲舒求情:“大伯母,清蓮姐的身體很弱,經不起折騰,請您放了她吧。
”
雲舒直接一記目光冷冷的射過去:“要是舍不得,你跟她一起過去。
”
陸柔立馬吓得閉上了嘴巴。
最後,方清蓮被硬生生地拉走了。
雲舒走前看向陸柔:“别整天想着和她一起興風作浪,陸柔,看在你還是陸家人的份上,我始終對你比較仁慈。
”
“但若是你做出任何有損陸家,有傷南溪的事來,我必不饒你。
”
說完,她下樓去了另一個房間。
房間裡,陸見深和陸明博正劍拔弩張。
兩人的氣勢都正盛,誰也不肯退讓半步。
雲舒走進去時,突然就聽到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擡頭時,陸明博的手已經落在陸見深的臉上,很快,嘴角的血迹,顯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