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
“好。
”
南溪和陸見深幾乎是異口同聲。
答應的自然是陸見深,而否定的是南溪。
怎麼說呢?
他們現在隻是朋友,一對朋友這麼鄭重,這麼充滿儀式感的去參觀一個婚服館,總覺得不合時宜。
“那裡是婚服館,我們去不太好吧。
”南溪說。
想比南溪的慌張,陸見深顯得格外淡定:“我知道是婚服館,隻是看看,你緊張什麼?
”
“但我們畢竟不是……”南溪咬着唇,又換了一個種表達方式:“我們隻是朋友。
”
陸見深看着她,語氣愠怒:“南溪,我知道我們隻是朋友,我也記住了,所以你不用一遍一遍的提醒我。
”
“不過現在是我想參觀婚服館,既然是朋友,那就當做是陪陪我。
”
說完,陸見深往前走。
南溪默默的跟上去。
走進婚服館,入目望去,當看見眼前的婚服時,南溪瞬間驚住了。
久久的,她都沒有動一下。
眼前的婚服真的是美極了,一件件都精美到無可挑剔,款式設計更是讓人驚歎。
完全中式的婚服,每一套都精美到了極緻,即便遠遠的看着,南溪也覺得上面的刺繡栩栩如生。
一針一線,都是滿滿的寓意。
更重要的是,那一大片紅,充滿了喜慶和幸福。
這一刻,她終于全然理解了那四個字“鳳冠霞帔。
”
也理解了古代所有女孩對于婚服的期待和重視。
鳳冠霞帔,多麼的字眼啊!
這曾經,也是她對婚禮所有的期待和向往。
隻不過,好像注定沒有實現的機會了。
“陸先生,南小姐,我給你們介紹一下我們的婚服館。
”
導遊小姑娘輕柔的聲音,緩緩到來:“婚服館是我們店最大的特色,慕名而來的人很多,這裡所有的婚服都是和頂級設計師合作的,而且我們對于設計師的挑選也非常嚴格,隻挑選在古典服裝上有造詣的設計師。
”
“我們的理念是給所有女孩一個鳳冠霞帔的夢,所以婚服上的刺繡,每一針每一線都是全手工定制的,因此制作周期也比較長,需要提前很久定制。
”
“那如果我需要定一套婚服需要怎麼做?
”突然,陸見深開口問。
這話一出,南溪很是愣了一下。
他要定婚服嗎?
“陸先生,您……您……”導遊小姑娘完全沒料到,一下子太過激動了。
因為這裡到了婚紗都是頂級定制,價格不菲。
所以一旦賣出去,提成是相當可觀的。
她才剛剛上班三個月,真的是做夢都沒想到這樣的大單會砸到自己身上。
深吸了一口氣,她才平複好自己的心情:“陸先生,您的意思是要訂一套婚服嗎?
”
南溪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她掐着手指,有些木讷的開口:“你真的要定婚服嗎?
”
“當然。
”他點頭。
然後看着她,目光幽幽:“你剛剛也聽見了,訂一套婚服需要很久的時間,以我的身份,總要結婚的,提前準備着,以後就不至于匆忙。
”
這話,就像一把刀子狠狠插進南溪的心口。
快不見血,卻比見了血還要疼很多。
捏緊了雙手,她的指甲狠狠掐着自己,可是,她好像感覺不到疼。
細細的貝齒緊咬着嘴唇,放開,又咬住,又放開。
到最後,南溪除了讓自己拼命的冷靜下來,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陸見深轉身看向導遊小姑娘,語氣幹脆而堅定:“訂一套,過兩天我的助理會過來詳談。
”
“好的陸先生,那我随時恭候。
”
說完,他看向南溪。
自從聽見剛剛那句話,南溪全身就是僵硬的。
整顆心更是瘋狂的,不停的往下墜,就像墜進了萬丈深淵一樣。
又冷又黑。
她知道,她不該介意的,她更不應該是這幅心情。
而且他說的對,以他的身份,堂堂陸家的總裁,陸氏集團的繼承人,怎麼可能會不結婚呢?
他遲早是要結婚的。
就算結過婚,對他也沒有什麼影響,以他的身份和地位,趨之若鹜的名媛貴族多的是,他根本就不用憂愁以後的未婚妻。
而且,他們一直都是隐婚的狀态,外界人根本就不知道他離過婚。
雙手死死的攥着,南溪心裡一遍遍的告訴自己:冷靜,一定要冷靜。
南溪,加油,你是棒棒的!
你不會這麼輕易的就被打垮。
無論有多難過,但至少現在,在他面前,她要撐住了。
“還要再參觀一下嗎?
”陸見深問。
“不用了,我已經看得差不多了。
”南溪勾唇輕輕回。
“是嗎?
”他同樣勾唇,語調微微上揚,一時倒讓人分不清他的話裡到底是什麼意思?
“天色也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南溪又道。
“好。
”
他沒有拒絕,很爽快的點了點頭。
兩人本來就是一前一後走的,南溪走在前面,陸見深走在後面。
因為心裡一直想着他訂婚服的事情,南溪興緻不高,整個人也沒什麼精神頭。
就連走起路來都有些頭重腳輕,所以自然也不知道陸見深已經轉身去了另一個地方。
一直到出了大門,她才發現陸見深根本沒有跟着她一起走出來。
拿了手機,她立馬打過去:“你去哪兒了,我在門口等你。
”
“我有點兒事,門口風大,天氣很冷,你去車裡等我,林霄在車裡。
”
說完,陸見深就挂了電話。
看着手上被迅速挂斷的電話,南溪勾唇苦澀的笑笑。
有事?
她如果沒猜錯的話,他口中的“有事”可能就是去談訂婚紗的價格和相關問題吧。
沒想到,他竟然這麼迫不及待,也如此認真。
想來,他未來的新娘子,還真是又幸運又幸福。
婚服都定了,看來他心裡已經有了下一任陸家少奶奶的人選了。
那他今天找她是幹什麼呢?
親眼讓她見證他的幸福,然後羞辱她嗎。
告訴她:你不要我,多的是人拍着隊争我,搶我。
其實,既然已經分手了,她就該祝福的。
可是,她卻隻覺得心口苦澀,說不出任何一個和“祝福”有關的字眼來。
原來要祝福一個你曾經真正愛過的男人,祝福他和其他的女人白頭到老,永結同心,再早生貴子,是真的很難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