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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見深牽着她的手,輕輕點了點頭。
南溪越發激動,她一把掙脫開手,出口的聲音也顯得格外冰冷。
“你現在就讓他走,我不想見他。
”
霍司宴來找她會有什麼事?
當然不是多麼好心的來關心她的死活。
剛回國,他就給她打了電話,她故意沒接。
沒想到幾天後他竟然直接跑過來找她了。
一想到念念,南溪就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對霍司宴有好臉色。
“他想法呆在這裡也行,但是,他想知道的東西恕我沒有辦法告訴他。
”
“我下去吃飯了,你如果想陪着他就在這裡陪着吧!
”
說完,南溪往樓下走。
知道她生氣了,陸見深連忙伸手拉住她:“溪溪,别這樣,司宴他已經後悔了,現在找你就是想努力的去彌補林念初。
”
“念念這些年遭受的苦,他彌補不了。
”
“你放開,我要下去了。
”南溪又重複了一遍。
“那我陪你一起。
”
“不用了,既然是你的好兄弟,那你在上面陪他吧!
”
兩人正拉扯間,書房的門推開了,霍司宴高大挺拔的身影從裡面走出來。
不得不說,再見霍司宴,南溪是震驚的。
當初那個英姿挺拔,豐神俊朗男人,如今添了許多憔悴。
尤其是那張蓄着胡須的臉,更讓人意外。
可即便是這樣,那又如何呢?
她的念念,比他還要糟糕。
“南溪,我知道你不想見我。
”霍司宴幾步就走到了她面前:“隻要你能告訴我她的下落,你要的一切條件我都可以答應。
”
“是嗎?
”
涼涼地笑了笑,南溪冷眸望向他:“幾年不見,想不到霍總這麼大方了,若是你當初對念念也這麼大方,滿足她的條件,恐怕你們的孩子都幾歲了。
”
不難聽出,南溪的話裡,滿是諷刺。
可諷刺又如何,為了找到林念初,霍司宴隻能受着。
“作為念初的好朋友,我知道你在為她打抱不平,我也知道你在怪我,所以我現在隻想彌補。
”霍司宴的聲音低沉而粗葛。
“霍總錯了,你對念念都可以狠下心,對我就愈發沒有憐憫之心了,我哪敢怪你?
”
“南溪,我霍司宴生平從不求人,但我現在求你告訴我她的下落。
”
聽聽,這語氣多麼可憐!
簡直是一副深情的模樣。
如果不是知道念念遭受的那些罪,她可能真的就心軟了,告訴了霍司宴。
可是,怎麼能忘記呢?
她的念念,多麼美好,多麼明媚的一個女孩,她本來可以在事業上一帆風順,甚至站在國際舞台上綻放出最美麗的光彩。
卻被霍司宴,被霍家折磨的遍體鱗傷。
那樣的罪責,真的不可原諒。
“溪溪,如果你真知道林念初的下落,不妨……”這時,陸見深也幫着霍司宴說話了。
南溪本來就在氣頭上,一見陸見深竟然站在霍司宴一邊,就愈發生氣了。
“霍司宴……”南溪看向他,張着唇一字一字,斬釘截鐵:“我告訴你,我不知道念念在哪裡?
就算我知道,我也不可能告訴你。
”
“你忘記你和你那顯赫的豪門貴族做的那些龌龊事了嗎?
念念的人生,已經夠苦了。
她付出了多少努力才殺出一條血路,在娛樂圈站穩腳跟。
”
“她本來可以有一個光芒萬丈,精彩無限的人生,她可以在舞台上完成她的夢想,盡情的發光發熱,結果呢?
一線巨星淪落成人人喊打的黑料女星,隻是你霍家一句話的事。
”
“你毀了她的人生,毀了她的感情,毀了她的一切。
霍司宴,你記住,是你把她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
霍司宴離開了。
一向驕傲的他,幾乎是灰頭土臉的離開了陸家。
晚飯,南溪顯得很沉默。
就連思穆和念卿逗她笑,她也隻是勉強的笑了笑。
吃過晚飯,把兩個小朋友交給爺爺奶奶,南溪就上樓了。
晚上的天氣不錯,微風涼爽,樹葉被吹得沙沙作響。
可即便如此,隻要一想到下午的事,南溪就覺得心口壓抑極了。
猶豫幾許,她還是掏出電話撥通了那個記在心裡的号碼。
“喂,溪溪!
”那邊很快就接通了。
隻是,如今的林念初,聲音顯得溫柔内斂了許多。
再也不似從前那麼張揚、肆意。
“回國後都安頓好了嗎?
”林念初問。
“嗯,都弄好了。
”
“那你和陸見深呢?
結婚的時候可一定要通知我。
”
“證領了,不過結婚要籌備的時間久,可能會晚一點,你放心,我一定會告訴你,我等着你做我的伴娘呢!
”
林念初淡淡的笑了笑:“伴娘就不用了,畢竟我現在這個形象做你的伴娘團影響不好,能參加你的婚禮,親眼看着你幸福我就很滿足了。
”
“念念,你不要那樣說,我的伴娘團裡永遠給你留着一個位置,那個位置獨一無二,誰也搶不走。
”
“謝謝你,溪溪!
”
微風拂過臉頰,明明是那麼柔和。
但南溪的心口卻尤其沉重。
“念念……”最終,還是開了口:“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
“什麼事?
”
“剛剛,霍司宴來找我了,詢問你的地址。
”
那邊,幾乎是瞬間就沉默了。
好一會兒,南溪捏着手機,都不敢打擾。
她隻敢靜靜的等着。
終于,不記得多久後,林念初的聲音透過電話清晰的傳入耳中:“找我?
找我做什麼呢?
他難道忘了,當初是他親自把我趕走的啊!
”
明明是那麼傷痛的事。
但林念初沒有哭,她偏偏笑着說。
可她越是笑着,南溪越覺得心口難受。
“念念,你放心,沒有你的允許和同意,我是絕對不會随意告訴他的。
我永遠站在你一邊。
”
“嗯,如果他再找你……”
林念初的話說到一半,突然蒼白的笑了笑:“算了,他這個人一向驕傲,找你碰了一鼻子灰必然是不會再找第二次了。
”
“再說了,可能就是突然想起了有一個女人曾經那麼狼狽的愛過她,一下子心血來潮了想問問,沒找到也就算了。
”
“畢竟,他身邊從來都不缺女人的,找我做什麼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