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突然變得有些傷感,楚君殊有些憐憫又有些心疼,低頭看著倚在他懷裡的小丫頭,不由得伸出手把她攬進懷裡輕輕的拍著以示安慰。
楚君殊的手輕輕落下的那一刻,林蝶衣突然感覺心穩了,渾身上下都輕鬆了,閉著眼睛依賴的往裡拱了拱,聞著清爽的新竹般的味道沉沉睡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蝶衣再次醒來的時候,屋子裡已經沒有了楚君殊的身影。
林蝶衣揉了揉額頭,手下突然一頓,想起睡前的場景,紅暈爬滿臉。
這還真是酒誤人,誒,那什麼色也挺誤人,誰讓楚君殊就長了一張讓人忍不住欺負的臉。
睡一覺清醒不少,再加上有些害羞,這會兒想睡也睡不著。
林蝶衣想著白天得到的幾種名貴藥材便想做一次葯浴。
小女孩兒的書中介紹,葯湯效果好,但是卻不可以經常使用,每個月至多隻能用一次,連著用六個月,中間不可以間斷,六個月後,身體的素質會得到大幅度的提高。
林蝶衣用空間中的靈泉水煮葯湯效果會更好,但是,林蝶衣身體裡有毒素,會使葯湯的效率降低,這樣兩者一中和,身體達到巔峰時刻所用的時間也差不多。
不過,林蝶衣身體裡還有一種神秘物質,以及她每天早上吸收的一絲天地元氣,也許,用不上半年,她的身體就會達到完美狀態。
葯湯煮好,林蝶衣坐在葯湯之中感受著來自身體裡的絲絲縷縷的疼痛,這種疼和剛開始比起來已經不算疼痛,這是好現象,說明她身體裡的毒已經所剩無幾。
清晨,林蝶衣一身輕鬆的從空間裡出來。
照常鍛煉一個時辰又圍著村子跑兩圈才回家。
「你又去鍛煉了?」
「嗯。
沒事兒你也跑跑,挺舒服。」
「美妞,你知道王建軍今天相門戶嗎?」
「王建軍相門戶?
我不知道。」
林蝶衣搖了搖頭,擡起眼簾看了孫新宇一眼,「你就是為了這事才這麼早的跑來我這裡?」
「也不是。」
孫新宇抿了抿唇,「昨天我和二哥二嫂過來你這裡,你不在。」
「哦,我去山上了。」
孫新宇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說什麼,他很想問大過節的你怎麼去山上?
可是,他又問不出口,這麼多年,無論是過年還是過節,小表妹不是在自己家裡過就是在他們家過。
可是,今年,小表妹的婆家不待見她,二姨不讓小表妹回家,他們家又有一個大表嫂整天作妖,隻剩下小表妹一個人在這裡孤零零的過節。
說實話,他心裡不好受,想著他曾經為了母親和大嫂之間的和諧還找過小表妹,含沙射影的讓她少去他們家他的心裡就更不好受。
尤其是,昨天大嫂說的那些話,他覺著小表妹的那些東西都喂到了狗肚子裡。
如果不是他爹發了脾氣,恐怕,大嫂又要找小表妹麻煩。
「美妞,以後,以後再抓到野豬不要惦記我們。」
林蝶衣的眼神一閃,心中明白這是又有事情發生了。
「啊,以後也也未必能抓到,那種東西是隨隨便便就能抓住的嗎。」
「其他東西也少給。」
孫新宇賭氣說道。
林蝶衣看著孫新宇笑了,「是不是我大姨嘮叨我不會過日子了?
你回去告訴她,這不是過節了嗎?
平時哪能這樣送東西,就是我有那個心也沒有那些餘糧啊。」
孫新宇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什麼都沒說。
林蝶衣低頭撿菜,垂下的眼簾遮住眼中的一抹流光,大姨大姨夫對她好,她對大姨大姨夫好也是應該的,但是,昨天的節禮她的確給多了些。
算了,以後不會再這樣。
對於她來說,安全最重要,而對於大姨來說,恐怕兒女在她的心中才是第一位的,要不然,昨天她也不會為了團聚據她於大門之外。
孫新宇沒回家吃早飯,林蝶衣也沒特意做什麼,隻是把昨天剩下的菜挑出來幾樣熱了熱。
飯後,張大爺家的二小子過來叫林蝶衣,說是村支書讓她去一趟村委會。
林蝶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沒多想,隻是擦了擦手,鎖上大門便跟著二小子去了村委會。
村委會裡的氣氛有些奇怪,支書大姨夫,副支書李叔以及其他的幾個村委會成員或蹲或站的待在牆根下,看見林蝶衣走進來都有些欲言又止。
林蝶衣的心「咯噔」一下,不知道這又是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她的臉上卻一點兒也沒有顯露出來,而是笑眯眯打招呼。
「幾位叔叔伯伯好啊!
怎麼都站在牆根下,罰站呢?」
「別胡鬧,屋裡有人找你。」
支書大姨夫看了林蝶衣一眼,非常小心的說了一句,「說話小心。」
哦。
林蝶衣似乎有些明白髮生了什麼。
朝著支書大姨夫笑了笑,又開玩笑似的高聲說道:「哎呀,這是誰找我啊?
怎麼把孫支書都趕出來了,不會是我姥爺吧?
孫支書,我跟你說啊,一會兒我姥爺揍我你可得給我拉著點兒。」
林蝶衣一邊說一邊走進屋子,一進屋便看見三個穿著制服的人坐在辦公桌邊,中間的那個挺和善,左邊的那個有點兒面無表情,但是,看著林蝶衣的眼神有些探究。
右邊的那個卻有些氣勢洶洶,一臉不好惹的模樣。
「誒?
不是我姥爺啊。」
林蝶衣一臉懵的看著三人,「你們找我?
我不認識你們啊。」
「找你了解點兒情況。」
中間那個人說道。
「裝什麼糊塗?
站好!」
右邊那個人吼道。
「小王,你這是什麼工作態度?」
中間那個人黑了臉。
「不是,廖科長,我這不是……」「行了,我們隻是要了解情況,還沒定罪。
我們作為公職人員態度要端正。」
林蝶衣這回是真有點兒懵逼,這是啥情況?
咋啥還沒問呢,內部先吵起來了。
「小林同志,你先坐。」
「哦,好。」
林蝶衣拉開椅子,坐在三個人的對面。
「我們接到舉報,說你和村裡的勞改分子走的很近,你怎麼說?」
「要如實說,如果有一點兒偏差,過後讓我們調查出來,罪行加倍。」
林蝶衣看看中間那個態度良好的人,再看看右邊那個眼睛瞪著就差讓她認罪的青年男人,再看看左邊那個明顯是在看熱鬧的男人一眼,無奈的笑道:「這是誰呀,這麼恨我?
竟然編出這樣的瞎話坑害我。
我哪裡有時間和別人走得近,一個村子的村民要用的藥材都壓在我一個人的身上,完不成任務是不給工分的,難道我傻,我要把我自己餓死?」
「少說廢話,有人看見你經常去牛棚。
你還想抵賴?」
「誰看見的?
在哪裡看見的,什麼時間看見的?
你讓她出來,我要和她對質。
我要問問她,她都是怎麼看見的?
我要上山採藥,牛棚裡的人也要上工,說話的這個人怎麼那麼閑?
來來來,讓她出來,我問問她,她是不是不用上工賺工分,沒有工分她咋分得的糧食,沒有糧食她咋活著的?
同志,說話要講究證據。
不能她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你說是吧,領導?」
林蝶衣對著右邊的青年意味深長的說完,轉頭笑呵呵的看著中間的那個人。
「咳,咳咳。」
中間的那個男人憋著笑,輕咳了兩聲,「我可以告訴你,舉報你的是你們村的知青蔡珍珠。」
「哈!
是她呀。」
林蝶衣彷彿恍然大悟一般,「就她那種素質低下的人舉報的事情你們也信?」
「不要人身攻擊!」
態度惡劣的青年男人瞪著林蝶衣。
林蝶衣一臉無辜的說道:「我沒人身攻擊呀,我說的是事實。
你們知道嗎?
她剛來我們村的那一會兒,又瘦又小。
我看她可憐,經常從自己的嘴裡省出一份口糧留給她吃。
有空的時候還幫她幹活兒。
我自認為對她不錯,和她也算是朋友,但是她卻搶了我的男人,當著我的面和我的男人摟摟抱抱,公然在旅店裡把我的男人給睡了,你們說這種人不是素質低下是什麼?
還有還有,她在村裡經常挑唆這個挑唆那個,弄得村子裡雞犬不寧。
不信你們去問問,村子裡的人都知道。
我跟你們說,這樣的人說話不能信,信了容易進橋洞。」
林蝶衣一臉表情包的看著那個怒瞪著她的青年男人,那男人一拍桌子吼道:「簡直是胡說八道。」
林蝶衣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我沒胡說八道啊,十裡八村的人都知道。
我雖然沒去舉報他們,但是,這種事情傳的快,不信,你出去問問。
哦,我知道了,你不是山城人。」
「我是山城人!」
那男人氣得瞪大眼睛。
「你是山城人?
嘖嘖。」
林蝶衣連連搖頭,「你的消息可真閉塞。」
「你……」「行了。」
林蝶衣一擺手,「你的消息閉塞,不知道這些事情我不怪你。
說實話,我知道是蔡珍珠舉報的我,我都不想跟她對峙,因為,我可以想象得到,她會怎麼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