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淺月和淺雪便按住蘇清妤的手臂,用繩子把她困在了屋内的立柱邊。
蘇清妤這才看清屋内的陳設,是一間普通的廂房,除了一張床,還有一張方桌。
蘇香菱和周先生正坐在桌邊喝茶,蘇香菱笑吟吟地看着她。
“大姐姐,是不是有些意外?
”
她又看向周先生,“您可以動手了。
”
蘇清妤驚慌失措地看着周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不是喊我來求情麼?
”
“你們……你們竟然算計我。
”
蘇香菱站起身,走到蘇清妤身前,“大姐姐,要怪就怪你惹了不該惹的人。
”
“你放心,沒什麼痛苦。
”
蘇香菱臉上的得意之色,和前世程如錦的神情重疊在一起。
周先生一步步走到近前,這次手裡不是刀子,而是一個茶杯,裡面不知道裝的什麼。
蘇清妤用力扭動手臂,試圖掙脫身上的繩子,但是顯然都是徒勞。
周先生和前世一樣,一句話沒說。
他示意小宮女掰開蘇清妤的嘴,緊接着就把那杯水灌了進去。
喝下去之前,蘇清妤仔細聞了聞,确認是清水才咽下去。
她對周先生,到現在也未完全放心。
哪怕是做戲,她也要确認自己是安全的。
周先生把水灌下去後,對蘇香菱點頭說道:“最多兩刻鐘,她就會毒發。
側妃娘娘要布置什麼,或者要說什麼話,都要抓緊了。
”
蘇香菱吩咐淺月,“你送周先生出宮,别引起别人的注意。
”
淺月應了聲是,帶着周先生離開了。
蘇清妤則驚恐地看着蘇香菱,“你對我做了什麼?
剛剛給我喝的什麼?
”
蘇香菱擺擺手,示意淺雪也出去。
屋内除了蘇清妤,就隻剩下蘇香菱和地上昏着的翡翠。
淺雪和雪桃,則守在門口。
由此可見,蘇香菱在宮裡可用的人,其實也不多。
蘇清妤還在問,“周先生怎麼會幫你?
”
蘇香菱嗤笑了一聲,“你還真是蠢,死到臨頭了,還不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麼死的。
”
蘇清妤盯了她片刻,忽然露出嘲諷的冷笑。
“你能有什麼招數,無非就是靠身子引誘男人罷了。
你怎麼爬上太子的床,以為我不知道麼?
”
“不然周先生怎麼可能幫你,你果然夠下賤。
”
蘇香菱被她罵的怒意直沖腦門,“你胡說什麼?
除了太子殿下,我沒讓别人碰過一個手指頭。
”
她是引誘太子,但是她不可能引誘周先生,這是對她的侮辱。
蘇清妤一臉不屑,“我都死到臨頭了,你還不敢跟我承認麼?
除了這個,我想不出周先生還有什麼理由幫你。
”
“蘇香菱,我沒想到你這麼不要臉。
為了除掉我,竟然這種下賤的事都做得出來。
”
“是因為我知道你和那個道士的事吧?
所以你氣急敗壞,想除了我。
但是你找不到機會,就想到了周先生。
”
“周先生那人不缺銀子,跟我又無冤無仇。
除了你這身子,我想不出你還能用什麼招攬他。
”
“啧啧,蘇家的臉,都被你丢盡了。
”
蘇香菱被這一番話氣得咬牙切齒,若不是她後面還有安排,她恨不得淩遲了蘇清妤。
她一步步走到蘇清妤面前,壓低了聲音說道:“你說的對,反正你也要死了,我也不怕讓你死個明白。
”
“你以為周先生為什麼殺你,因為他以為你殺了他女兒。
”
“沒想到吧?
臨死之前,你還要替我背條人命。
”
蘇清妤頓時神色慌亂,“你說什麼?
這不可能,我從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
他女兒的死,跟我有什麼關系?
”
蘇香菱看着她這副樣子,心裡暢快極了。
小時候同在侯府,蘇清妤得祖父喜歡,加上外祖家有錢,所以蘇清妤的吃穿用度都比她好。
後來她跟着父母去了黔州,雖然比不得京城富庶,但是好歹她是京城去的,那些本地的官家女兒都高看她一眼。
四年前蘇清妤去黔州探親,她又看出了她們之間的差距。
那時候她就發誓,一定要回京城。
去年她真的回了京城,又被看出是鳳凰命格。
可蘇清妤嫁的也不差,過的比她還要好。
她好不容易進了東宮,蘇清妤又抓住了那個道士,等于握住了她的把柄。
蘇香菱深吸了一口氣,眼前的人,她一天也不想留了。
她死了,她才能安心。
多年被蘇清妤壓了一頭的蘇香菱,此刻忽然有了傾訴欲。
興許是這事在心裡太久了,也興許是為了證明她和蘇清妤的較量,她更勝一籌。
好像不告訴手下敗将一聲,這勝利的快感就不夠強烈一般。
“大姐姐,你想做個明白鬼,那我便成全你。
”
“其實周先生的女兒死在我手裡,但是這人命,隻能大姐姐替我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