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顧總别虐了,許小姐嫁給你哥了

  九月初,正值盛夏。

  天空一片湛藍,萬裡無雲,太陽明晃晃地挂在天上,照的整座城市發白的熱。

  背山面水,地處雲市絕佳位置的雲市一中正在舉行開學典禮。
操場上,藍白相間的校服在早上九十點的陽光下明亮又刺眼,遠了看就像一片波光粼粼的汪洋。
近了看:交頭接耳的、偷摸玩手機的、拿手擋太陽的…..

  新生大會,衆生百态。

  姜歲初站在一班隊列中,靜靜聽着主席台上校長發言。

  太陽在斜後方,雖然不似正午時灼人,但久了還是曬得人後背發燙,灼熱難耐。
趁班主任不注意,姜歲初解了頭繩,将頭發散開試圖擋一下曬紅的臉頰。

  好不容易熬到校長演講結束,結果還有新生代表發言。
姜歲初動了動站的有些酸的腿,側了點身,躲開直射的陽光。

  望向主席台。

  一班在操場的最右邊,離主席台很遠。
姜歲初看不清台上人的臉,隻能依稀看出上台的男生肩寬腿長,身型高瘦。
一身藍白校服仿佛量身定制,在陽光下明亮又晃眼。

  他站在麥克風前,負手而立。

  “尊敬的老師,親愛的同學。
大家上午好,我是陸祉年,很榮幸今天能作為新生代表上台發言……….”

  太陽越來越烈,姜歲初臉被曬的發燙,額間汗濕了幾縷碎發貼在臉上。

  清冽而富有磁性的聲音穿過廣播,在空中盤旋,最後随着盛夏燥熱的風灌進耳朵。

  luzhnan――

  一瞬間好像萬籁俱寂,她聽不到其他任何聲音,姜歲初呆愣的遠遠望着主席台,隔着烏泱泱的人群,嘴裡喃喃重複着那三個字。

  她踮起腳尖,想要去看他的臉,但距離太遠,她根本沒辦法看清。
隻能看見他站在盛夏清晨明媚的曦光中,一身藍白校服挺拔有型。

  “他就是陸祉年啊,好高好白啊。

  後面的幾個女生小聲讨論起來。

  “唉,可惜看不清臉,不過這麼遠看還是覺得很帥。
”後面一個女生捧臉道。

  “近看更帥。
”這道聲音很近,就在姜歲初身後。
是她的臨時同桌,梁意,一個臉圓圓很可愛的女生。

  今天是開學第一天,座位都是随便坐的。

  “梁意,你認識他嗎?
”梁意後面的女生是外校考進一中的,之前隻聽說過陸祉年,沒有見過。

  唐蜜看了眼主席台上,想了想說:“算認識吧,初中一個班。

  梁意初中就是一中本部的,和陸祉年一個班。
但她屬于那種班裡小透明,和陸祉年沒什麼交集。

  但這樣也引得邊上的女生發出羨慕的聲音。

  “聽說他中考考了700多,就扣了十幾分,全市第一。
真的假的?
”隔壁二班一個初中就是一中的女生也加入了話題。

  “我靠,這麼厲害!
”那個外校考進來的女生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梁意,仿佛在證實傳言的可靠性。

  作為曾經的同班同學,梁意與有榮焉的點點頭,補充道:“數理化全滿分。

  “我天!
學霸中的學霸啊。

  梁意笑笑,說:“不止是學霸,也是顔霸。

  二班那個女生靠近些一臉八卦的放低了聲音:“唉,陸祉年和唐蜜是不是情侶啊?

  梁意對于這種問題已經見怪不怪,在她和陸祉年初中同班三年裡,有太多人來打聽他的感情生活了,特别是他和唐蜜。

  梁意用老一套話回她,“不知道,不過他們關系很好。

  “肯定是,不然為什麼那麼多人追陸祉年,他都沒同意。

  梁意聳聳肩,說:“不知道。

  雖然她初中和他們一個班,但是他們那個圈子她是進不去的。
對他們的事情也是一知半解,所以不好多說什麼。
但二班那個女生卻沒有停下來,反而八卦的更加起勁了。

  “聽說他家特别有錢,盛源集團就是他家的。

  “盛源集團?
江南區那棟樓最高的盛源集團?

  “好像是的,我聽我同學說一中新建的圖書館就是他家捐的。

  “我靠,富二代!

  “乖乖,學習好長得好,還超級有錢。
這是什麼逆天人設。

  姜歲初邊上一小圈女生已經完全忘記紀律這回事,對于主席台的天之驕子迸發了前所未有的好奇心。
但她隻關心luzhnan是哪三個字,她想要問問梁意,但是第一天兩人還不熟不知道怎麼開口。

  樓道很窄,姜歲初腦袋空空的被人流擠着往樓上走,腦子裡想着事情,沒有注意到前面打鬧的男生被推搡了一下人向後退了一步。
剛好姜歲初擡起的右腳被踩了一腳,男生踉跄一下沒站穩直接向後倒去。
姜歲初看着直直向自己倒來的身影,意識到躲開來不及了,下意識想去抓住邊上的護欄。
可是沖擊力太大,姜歲初沒抓住人被撞得連連向後倒。
邊上的好些個人躲閃不及,也被撞倒,樓道一片驚呼混亂。

  就在姜歲初以為自己就要摔到地上時,後背突然撞進一個寬闊有力的胸膛,一雙孔武有力的手緊緊摟住她的肩膀。
姜歲初還沒來得及回頭看是誰,頭頂響起熟悉的聲音。

  “樓梯間禁止打鬧,不知道?

  嗓音不複之前演講時的溫潤,帶着一絲冷冽和怒氣。

  緊接着他伸出另一隻手用力的推開壓着姜歲初的男生的後背。

  男生借着陸祉年推他的力道終于站了起來,穩住了身體。

  “不好意思。
”男生臉有些紅,看着一臉冷硬的陸祉年心裡居然有一些害怕。

  陸祉年:“你該對她說,不是我。

  聲音依舊冷硬。

  姜歲初後背貼着他的胸膛,随着他說話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動。
她微微側首,看見他繃緊的下颌線線條清晰鋒利。
稍向上,薄唇緊抿,唇角微微向下壓,右邊臉頰擠出一道淺淺的窩痕。

  一瞬間她就确定了,luzhnan就是陸祉年,雖然這麼多年沒見,但他生氣時蹙起的眉頭和右邊臉頰繃出的酒窩她太熟悉了。

  那是一個酒窩,不是那種一個凹陷的窩,而是一道長而淺的凹痕。
一般看不出來,隻有在他生氣和抿嘴微笑的時候才會出現,隻不過笑的時候更深一點。

  似感受到了她的目光,陸祉年一垂眼便看見懷裡的女孩仰着一張慘白的小臉看着他,眼眶微紅。

  他微挑了一下眉,似在問她看夠了沒?

  “謝...謝謝。
”被抓包的姜歲初臉一紅,連忙低頭從他懷裡直起身,站到了一邊。

  邊上圍觀的人不少,男生臉越來越紅,但也自知确實是自己的錯。
他轉身看向姜歲初,“對不起,同學。
你有沒有哪裡受傷,需不需要去醫務室?

  姜歲初還沒有從剛才的情緒中抽離,鼻尖還泛着酸澀,一開口語氣居然帶了一些哽咽。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說,“我沒事。

  男生愣了一下,“同學,你真的沒事嗎?

  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語氣可能讓他誤會了,姜歲初吸了一口氣,平複下心情,語氣淡淡到:“沒事。
你以後注意點,不要在樓梯間打鬧,很危險。

  她現在的語氣和之前完全不一樣,平靜又淡漠。

  陸祉年頗有興趣地看向姜歲初,一中的校服在她身上顯得有些肥大,襯得她整個人又瘦又小。
齊肩的長發淩亂地散在肩膀上,巴掌臉,下巴尖尖的。
一雙眼睛很大很圓,眼珠大而黑亮。
她的皮膚很白,是那種看上去沒有什麼血色的白,像是營養不良。
這樣的外貌看上去本該是楚楚可憐,軟弱惹人憐惜才對。
但她那一雙清淺的眼眸,和沒什麼表情的臉,竟給人冷淡疏離難以靠近的感覺。

  但細看那雙黑亮圓潤的杏眼竟給他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叮――

  上課預備鈴響了。

  一直站在陸祉年邊上的男生站出來疏散圍觀的人群,“好了,散了散了回去上課了。

  圍觀的學生漸漸散開,那個男生也再次向姜歲初道了歉然後向樓上跑去。

  唐梓拍了拍陸祉年的肩膀:“走吧,回去上課。
這節課可是滅絕師太的。

  滅絕師太是他們的英語老師兼班主任,整天闆着臉。
.

  陸祉年笑笑點了下頭,然後掃了一眼還站在那的姜歲初提步向樓上走去。

  悶熱的夏風從樓道吹過來,姜歲初還呆在原地。

  他沒有認出她。

  看着已經快消失在樓梯口的背影,姜歲初心中有什麼東西在翻湧。

  “同學!

  已經走到二三樓樓梯拐角處的陸祉年和唐梓停下腳步看着追上來的姜歲初。

  陽光斜着切進樓道,樹影斑駁,他轉過身目光淺淡地看向她。

  姜歲初隻覺得手心濡濕,手指不由自主的拽緊衣擺,看着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一句,我是姜歲初,你還...記得嗎?

  如鲠在喉,說不出口。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樣子,陸祉年微微蹙起眉頭,他并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

  唐梓看了眼姜歲初,一副了然的模樣湊近陸祉年耳邊,“禍水啊禍水,這前後不過五分鐘吧就讓人小姑娘芳心暗許了。

  陸祉年瞥了眼唐梓,示意他閉嘴,而後看向姜歲初,眼神比剛才更加疏離冷淡。

  “有事嗎?

  他實在沒什麼耐心等下去,直接開口問她。

  姜歲初不是沒聽見唐梓的話,他們以為她是在借機搭讪。

  是了。

  或許,他早已忘記姜歲初是誰,她現在上去自我介紹隻會被當做是搭讪吧。

  姜歲初沉默了一會,搖搖頭,“我隻是想給你說聲,謝謝。

  陸祉年微一點頭,想說沒事,一垂眼便看見她散開鞋帶被踩到了鞋底,剛想提醒她,卻被邊上的唐梓搶了先。

  唐梓指着她的腳說:“同學,鞋帶開了。

  姜歲初低頭最先看見的不是散開的鞋帶,而是自己那雙已經被洗到泛白開裂的廉價帆布鞋。
與對面那雙嶄新一眼能看出品牌的精緻運動鞋形成了鮮明對比。

  此時陽光從邊上照進來,他雙手插兜站在光裡,而她站在被柱子擋住的陰影中。

  姜歲初蹲下身,看着地上清晰的光影分界線,緩緩系好鞋帶,打了一個死結。

  陸祉年看着她系攜帶的手法微微怔愣了一下。

  正式上課鈴響起。

  唐梓勾着陸祉年的肩膀,向姜歲初揮揮手:“同學,上課了我們先走了哈。
拜拜!

  等姜歲初起身時隻看見牆角一閃而過的衣擺,似抓不住的夢。

  回到教室時,語文老師已經到班上了,她喊了報告,老師看了她一眼示意她進去。

  姜歲初剛一坐下,同桌梁意便湊了過來。

  “男神的懷抱是什麼感覺?

  姜歲初拿出語文書,翻到要上的地方,“什麼男神?

  梁意掃她一眼,一副你别裝的表情:“陸祉年啊。
我可看見你都躺他懷裡了,怎麼樣,小心髒有沒有砰砰砰亂跳?

  姜歲初愣了一下,想到剛剛身後寬闊有力的胸膛。

  “沒有。
上課了!

  姜歲初望着黑闆,思緒俨然已經飄遠。
她記得小時候因為早産的原因,陸祉年身體并不怎麼好,很瘦,經常生病。
想到剛才背後堅硬的觸感,和那雙孔武有力的右臂。

  看來這些年陸祉年真的有在好好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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