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自己偷偷收好，別被你娘要去。」

　　劉翠華看著，好話賴話都讓採薇說了，她還能說什麼？

　　「知道了，我不要。」

　　她沒好氣地看一眼，然後轉身收拾東西。

　　檢查明天開店需要的食材。

　　劉花收拾好東西，在院子裡等著，左等也沒人，右等也沒人。

　　「劉花嬸子。」

　　「我二嬸和我娘在那家店裡，就是亮著燈的那家。」

　　明瑞非給他爹二十，偷偷塞他爹的衣服兜裡了，別怪他這個當兒子的不仗義。

　　回來放錢的時候，就看到劉花嬸子在院子裡站著。

　　他就告訴了一聲。

　　「好，知道了。」

　　劉花呆不住，拿人家錢，不幹活，渾身不得勁。

　　她走到店裡，直接拉開門。

　　看著亮堂堂的店，乾淨整潔的桌面和地面，就是玻璃，都能照出來人影。

　　「你怎麼過來了？」

　　「趟了一路的雪，你屋子裡有暖水壺，燙燙腳，早點睡。」

　　「這邊先不用你，明天你在上工。」寧採薇看著劉花，手足無措的樣子，就知道她不適應。

　　「嫂子，你幫我烙餅，我帶劉花四處轉轉。」

　　「來了。」

　　劉翠華接過烙餅的活，寧採薇騰出手來。

　　指了指一邊的臉盆，「咱們店裡，不管幹啥，回來都要洗手。」

　　「頭髮要盤起來，避免髮絲掉到食材裡面。」

　　「進了店裡，要穿圍裙，咱們的圍裙，是統一的樣式。」

　　寧採薇帶劉花來到圍裙架子，上面有一百條的圍裙，都是小熊的樣式，乾乾淨淨，整整齊齊，方方正正的架子，一條條地擺在上面。

　　「客人吃飯，有的客人穿淺色衣服，很容易濺到衣服上，這邊的圍裙，是讓客人自取的。」

　　「他們離開的時候，會搭在這邊的架子上，我們閑暇的時候，會摺疊好，放到架子上。」

　　她輕聲的介紹，聽著她輕緩的聲音，緊張的劉花，終於放鬆下來。

　　「在圍裙上，綉了三種圖形。」

　　「每一次清洗，我們清洗一種圖形，可以來回輪換穿，避免圍裙不夠。」

　　圍裙講解完了，寧採薇又帶她去儲藏間，「這邊是新鮮的蔬菜，都提前摘好，提前洗好，外面缺了，就要從這裡端過去，不要讓外面的架子缺少食材。」

　　「這邊是裹丸子的地方，冬天還好，一會就凍好了。」

　　「夏天需要自己做冰，做保溫冰庫，丸子會在冰庫固定形狀。」

　　她帶著劉花，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介紹，原本是準備明天一起介紹的，可看她太緊張，坐立不安的樣子，索性就介紹一圈。

　　「這邊是咱的院子，這間屋子是我的，有什麼事，可以過來找我。」

　　「這邊是大哥大嫂的。」

　　「這個小屋子，是明瑞的。」

　　「那邊的屋子，是我爹和我娘的。」

　　寧採薇又介紹院子的分佈，水井的位置，洗菜的位置。

　　「劉花，你別緊張。」

　　劉花帶著拘謹的笑，「我沒給別人幹過活，不知道該怎麼幹，心裡不踏實。」

　　聽到她的話，寧採薇沒有笑。

　　「咱們的活，就這麼多，忙的時候，人多，大家都多幹點，人少的時候，準備工作都做完了，該歇著，就歇著。」

　　「不用不踏實，嫂子會帶著你們的。」

　　她安撫著，一個農村的女人，每天就圍著鍋台轉，現在突然出來，擔驚受怕，不踏實，這種情緒都是正常的。

　　人對未知的東西，都會產生恐懼。

　　「好！」劉花的不踏實，好了很多。

　　「快回屋吧，爐子在那邊，你們屋子裡有暖水壺和茶缸子，你自己灌熱水，早點睡。」

　　寧採薇指了指一邊的火爐子，又囑咐了一遍。

　　「好，嫂子，我記得了。」

　　劉花這次，不再焦慮，也不多想了。

　　她是來給嫂子幹活的，嫂子讓她幹什麼，她就幹什麼，準沒錯。

　　寧採薇去前院，劉翠華看到她，「你趕緊回去睡覺吧，明天還得早起呢，我是起不來了，我熬夜，你早起。」

　　現在都快十一點了，不到四點採薇就得起來，睡不了多久。

　　不過有劉花幫忙，明天嫂子也過來，人多了，可以讓採薇休息。

　　「那行，我回屋睡了。」

　　她也不爭，確實困了。

　　第二天一大早，劉花睡覺輕，就聽到外面的動靜。

　　還以為院子裡進賊了，沒敢拉燈，而是一手拿著手電筒，一手抄起熱水壺。

　　打開屋門，快速按開手電筒。

　　「誰？」

　　寧採薇怕吵著大家，她已經很輕了……

　　誰能想到，還能把人吵醒？

　　「我。」

　　她輕輕地回答一句，看著披著衣服的劉花。

　　「我每天都這個點出攤，你就披了一件衣服，多冷啊，趕緊進屋，別著涼了。」

　　劉花這才知道，自己鬧了個誤會。

　　看著黑漆漆的天，她沒有手錶，不知道現在是幾點。

　　「咋這麼早？」

　　「我幫忙。」

　　她剛要往前，寧採薇已經把車給裝好了。

　　「你趕緊回屋睡會，現在還早。」

　　「我去出攤了。」

　　「回屋吧。」

　　她一邊說話，一邊打開大門，推著車出去後，又把大門給關上了。

　　這幾天，依舊持續前幾天的熱鬧，無論她加多少餅，就是不夠賣！

　　還有人，給鄰居帶，一帶就是五六張餅。

　　「採薇姐，我最後做，給我做十張。」

　　不等寧採薇說話，鋼鐵廠的工人就開口了，「你那是吃餅嗎？你那是餵豬吧？」

　　「滾滾滾，瞎說什麼呢？」

　　「我表妹要結婚，昨天我買兩張餅回去，想給我老娘嘗嘗，結果被大家分了。」

　　「親戚都想嘗嘗，一個個提前給我錢，讓我幫忙買回去。」

　　「我能咋辦？」

　　「行了，你們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可是排隊了，就算是直接做十張，你們也得等著。」

　　那個工人打了一個哈欠，在鋼鐵廠上班，掙得多，可也都是力氣活。

　　尤其是夜班，熬人啊！

　　「談得咋樣？」

　　李大為看著她攤子沒人了，這才走過來，問了一句。

　　之前馮志拉著他去吃飯了，沒來得及詳細了解。

　　「談好了，簽了合同。」

　　「放心吧。」

　　李大為帶著笑，「行，你辦事，我放心。」

　　「快忙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