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回去吧。
”曹德江坐回馬車裡笑着道。
那老奴揚着鞭子,馬車頓時走動了起來,他一邊避開路上行人,一邊拉着缰繩控制着馬兒的速度,手中熟練的駕車讓馬車在青石地面上走的極為平穩,等繞過正街一路回到曹家門前,攙扶着曹德江從車中出來後。
那老奴突然開口道:“曹公,再過幾日老奴想要出城一趟。
”
曹德江愣了一下,才突然想起已經四月了,而再過不久,就是戾太子的忌日,他臉上笑容消散了些:“這次要去多久?
”
那人低聲道:“一個月,老奴想替主子守靈。
”
曹德江抿抿唇:“去吧,替老夫上一炷香,隻是這段時日因宋國公府那事又牽扯出舊案來,不少人盯着往事,你小心些,别被人發現了。
”
那老奴模樣的人擡頭,露出一側有些燒傷的臉:“老奴省得,不會給曹公招惹麻煩。
”
他頓了頓:
“老奴聽聞太皇太後近來好像有些不大好了,宮中又難以進去,若是可以的話,曹公能不能幫老奴問一問太醫署的人,看太皇太後的身子到底如何了?
”
曹德江想起當年的事情,也沒猶豫就應了下來:“老夫會找機會幫你問,隻是宮中事未必能打探的清楚。
”
“老奴知道,不強求。
”
當年的事本就是不能提及的,曹家能冒險收容他已是不易,他自然不會強求着曹德江去冒險。
“天暗了,您先回府,老奴去将馬車歸置。
”
那人朝着曹德江行了個禮後,就牽着馬朝着一旁側門走去,而曹德江則是看着那人的背影出神。
想起當年宮中那一場大火,想起已許久不曾出現人前的太皇太後,想起那逐漸被人忘卻關于過去的一切,他忍不住輕歎了聲。
十二年了,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聽聞太皇太後癔症越發重了,嘴裡更是時時念叨着當年的皇長孫謝宸安,隻可惜那位皇長孫早就沒了,那般驚才絕豔的少年郎,還未長成便随他父親一起殒命宮中,屍骨無存。
若他還活着,如今也該及冠,比四皇子他們還要大一些......
“郎主?
”
曹家的随從見曹德江站在門前,不由上前:“可是出什麼事了?
”
“沒有。
”
曹德江回神之後,甩開腦子裡那些念頭,一邊轉身朝着府中走去,一邊說道:“徐叔過幾日要回鄉省親,讓人給他準備些吃食衣物,騰輛馬車給他。
”
頓了頓又道:
“讓朱林帶人跟着,若是無事暗中跟随即可,若出事記得保他周全。
”
那人低頭:“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