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是驚呆了,誰都沒有想到那素來端雅的榮國夫人,與人厮打起來居然這般狠。
樂陽長公主精心梳起來的發髻被扯散開來,被拽着頭發被迫仰着臉挨打,那接連幾巴掌下去,臉上快速紅腫起來。
“你......放開本宮......”
“放肆......”
“救命......”
樂陽長公主疼的尖叫,周圍長公主府的人回過神來連忙就想上前救人,擡手就想朝着榮玥身後抓去,怎知還沒靠近便有寒光掠過。
那人瞬間捂着胳膊慘叫後退,而滄浪和杭厲則是帶人将榮玥圍了起來。
眼見着現了血光,兩邊箭拔弩張,圍在佛堂前的那些人都是清醒過來。
“榮國夫人!
”傅老夫人低喝了聲:“有什麼話好好說。
”
錢夫人也是震驚不已,沒想到居然會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來,她也看出今夜之事詭異,對樂陽厭惡至極,可她到底是皇室中人,要真是有個好歹,榮玥也逃不過去。
“榮國夫人你别沖動,今夜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之後自有公道,你先放了長公主,千萬别沖動......”
“對啊,有什麼話好好說。
”
“說不定是有什麼誤會!
”
衆人紛紛相勸,樂陽仿佛得了支持怒聲道:“榮玥你個賤人,你敢傷本宮,本宮要殺了......”
啊!
!
!
她腦袋猛地後仰,隻覺得頭皮都仿佛被扯掉了,榮玥垂眸寒聲道:“那我先殺了你!
”
“你敢!
!
”
樂陽長公主慌了,圍在外間的那些人也有些慌了神。
棠甯看着佛堂前滿是殺意的榮玥有些愣住,她沒想到姨母會有這麼大反應,可是突然想起上一世她出事後,姨母大鬧宋家時,宋家幾乎人人見血的場景,她又突然覺得這本就是姨母的性子。
她護她至極,無論何時何地。
棠甯眼中浮出柔軟,走到榮玥身旁握住她手腕,朝着滄浪和月見說道:“先把裡面的人打暈,尋些東西替四皇子妃遮身。
”
滄浪走進去一刀砍在孫溢後頸上,原本還聳動的人兩眼一翻倒在地上,而月見則是走到一旁,一把扯掉佛堂裡的褐色紗缦,蓋在四皇子妃身上。
棠甯這才回頭:“姨母,先放開她吧。
”
見榮玥怒紅着眼,她輕聲勸道:
“這裡面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還不清楚,樂陽長公主剛才莫名喚我名字也頗為蹊跷,況且此事還牽扯到了四皇子妃,總要将來龍去脈查清楚。
”
“了悟大師他們也來了,靈雲寺也是苦主,不如讓人去報官吧,是非曲直自有官府定論。
”
榮玥聽着棠甯的話眼底怒色才褪去了些許,怒哼了一聲松開手時,就瞧見一簇頭發從她手裡落地,而樂陽長公主疼的捂住頭頂發髻。
“報官!
現在就報!
!
”
“不能報官!
”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樂陽長公主尖叫着說着不能報官,剩下那道聲音......
衆人紛紛朝外看去,就瞧見四皇子被人推着四輪車匆匆趕了過來,他渾身都是陰戾之氣,哪怕面具遮掩了半邊臉,也瞧得出來剩下那半邊臉上的陰沉。
“此事不能報官!
”
“這恐怕由不得四皇子。
”榮玥面色同樣陰沉。
四皇子心中一咯噔,隻能看向棠甯。
“縣主,今夜之事分明是有人想要算計四皇子府,引萱被人如此禍害,我隻想保護我的妻子,她本就無辜受害,若是報官之後定會傳得人盡皆知,到時候流言蜚語會将她活活逼死的。
”
他眼底帶着些祈求之色,可棠甯卻隻是皺眉。
“殿下糊塗,四皇子妃自然不可能與人行此苟且之事,可她落得現在總不能就這麼過去,殿下既知是有人算計四皇子府,怎麼能輕易放過此等小人?
”
“我知道殿下是想保護四皇子妃,可是今夜的事情這麼多人看到,殿下就能保證人人都守口如瓶,半句都不傳出去?
若是由得流言四起,外間胡亂揣測,那才是害了四皇子妃。
”
“您要是真的愛重于她,就該将此事查清楚,将作亂之人繩之于法,給四皇子妃,也給靈雲寺上下一個公道!
”
四皇子聽着棠甯處處為四皇子妃着想,面皮忍不住輕顫。
他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可這件事情從頭到尾他都知情,他怎麼敢去查。
四皇子低聲道:“可引萱怎麼辦,官府那邊未必能夠查清楚,引萱卻會名聲盡毀......”
“那就樞密院來查。
”
滄浪拎着裹了紗缦暈厥過去的孫溢出來,臉色微沉地将人扔在了地上:“裡間那個跟孫溢交媾的男人死了,此事已經涉及命案,由不得四皇子遮掩。
”
他從懷中取出一枚東西,朝外一抛。
一道流光沖天而起,在半空中炸開。
“信煙已出,黑甲衛随後就到,今夜在場諸位煩請暫留寺中,任何人不得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