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能讓忠臣寒心。
棠甯柔聲說道:“你讓人和阿兄說,讓他多休息,好生照顧自己,等這邊事情解決了,我就回去。
”
月見點點頭:“好。
”
棠甯:“阿茹應該還在書院那邊,你待會兒去接她過來,這幾日就留在榮宅這邊。
”
月見:“是。
”
棠甯頂着風雪去到榮玥院中時,文信侯夫人已經醒了。
見棠甯過來,她連忙就想起身,棠甯一邊解開鬥篷遞給念夏,一邊就快步上前扶着文信侯夫人。
“君姨,你傷還沒好,别起來。
”
文信侯夫人說道:“我的傷已經不礙事了。
”
榮玥坐在一旁:“礙不礙事的要大夫說了才算,你腦袋上那口子可還沒長好,這幾日又一個勁的折騰,如今好不容易醒了就好生躺着,棠甯又不是外人,你這麼見外做什麼?
”
文信侯夫人聞言有些哭笑不得,她不是見外,可是棠甯如今身份非比尋常。
她依舊願意認自己這個長輩那是她重情義,可她卻不能當真端着長輩的架子把自己當了人物,君臣有别,若是不知禮數仗着舊情而為,那再多的情分都有消耗一空的時候。
榮玥知道好友心思細膩,拍了拍她手:“行了,要多禮也不是這個時候。
”
棠甯也是道:“君姨是要與我見外嗎?
”
文信侯夫人被二人的話說的沒辦法,隻能又重新躺了回去,她臉上不比周玉嫦好上多少,面色蒼白帶着病容,同樣瘦了一圈。
“玉嫦姊姊呢?
”棠甯問。
“我讓她先去休息了。
”
周玉嫦脖子上那麼一道口子,流了一大灘的血,能支撐着等她醒來已是勉強。
文信侯夫人與她說了幾句話,就強行将人攆去隔間休息了,還特意讓她的貼身嬷嬷跟鳴翠一起在旁守着,好在周玉嫦是真的沒了尋死的念頭,為了讓文信侯夫人安心絲毫沒有抗拒。
剛才榮玥扶着她悄悄過去看了一眼,人睡的很熟,再不像是之前那樣睡着了也滿是不安。
文信侯夫人想起自家女兒平靜安甯的睡顔,眼眶忍不住發熱。
“棠甯,今日真的是要多謝你,如果不是你開解,玉嫦她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走出來。
”
棠甯沒有虛僞地去推拒她的謝意,隻是柔聲說道:“玉嫦姊姊本就是極聰慧的女娘,她想通了之後便不會再困于舊事,等過些時日,您若還是擔心她在府中憋悶,就讓她多去書院走走,與阿茹一起說說話。
”
“我之前便想籌建女院,隻是還缺幾個女先生,我早就想要邀請您和玉嫦姊姊,隻是一直不好意思開口,如今便厚着臉皮與您說一聲,不知道君姨願不願意幫幫我?
”
文信侯夫人愣了下,下一瞬險些熱淚盈眶。
“願意的,願意的。
”
她顫聲:“玉嫦也願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