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後,陸離安慰了陳鐘幾句便回了房。
秦受仁身上的仙果已經沒有了,想必已經落入了他人之手,知道秦受仁有仙果的也就自己一人,所以有目的性的殺人奪寶應該不可能。
那麼就隻有一種可能,秦受仁上山的時候剛好碰到了對頭,雙方沖突過後對方發現了仙果,于是殺人滅口。
而和秦受仁有沖突的隻有一人......
答案幾乎呼之欲出。
陸離沒有告訴陳鐘自己的猜測,因為對方肯定是沖着陳鐘去的,因為陳鐘之前告訴過自己,他在山上揍了孫子安。
按照推測,孫子安已經被陳鐘揍了一次,一個人上山攔截陳鐘的可能性并不大,也就是說,對方還帶了幫手......
說到底,還是自己的仙果害了對方。
他摸了摸懷裡的三張爆裂符,拳頭緊緊握起。
爆裂符需要真氣外放才能催動,以他們練氣一重境界,一條氣脈都沒有打通,雖然可以調動真氣使自己身子變得更加輕盈,但根本無法外放真氣。
如今想要報仇,那就隻能是尋求盡快突破練氣二重,然後借助爆裂符了。
再有就是,秦受仁身上的爆裂符也被搜走了,這對陸離來說,是一個極為不好的結果,他得小心了又小心。
他壓制住立刻就去報仇的沖動,直接進入到了時間殿中。
子夜時分。
雜役弟子居住區的最後面一棟大院中,一個青衣男子輕輕掩上房門從院子裡走了出來,此人面色紅潤,身材挺拔,一身氣質不同凡響。
他臉上帶着濃濃的滿足之色,呢喃道,“沒想到,那幾枚果子竟有如此功效,當真是妙不可言啊。
”
說着一抖衣衫,朝着隔壁小院走了進去。
院門正對着的房間和院子左邊的房間都亮着燈火,青衣男子目光一沉,徑直朝着正對門的房屋走去,敲了敲門,“小成,開門。
”
房間内随即傳出腳步聲,一個身穿睡衣的少年打開了門,當看到青衣男子時不由一愣,“孫大哥,你怎麼......”
此時的孫子安腰杆挺的筆直,哪裡還有之前那副時刻卑躬屈膝的模樣。
孫子安輕笑道,“上次那果子不錯,我特意給你留了一顆,我們進去說。
”
小成臉色一喜,連忙将孫子安請進屋。
就在小成轉身的一瞬間,孫子安眼中瞬間寒芒大作,從懷裡一摸,一張卷着的黃紙對着小成背後疾馳而去。
轟!
一聲炸響震得整個房屋都抖了一下。
再看小成,直接被轟的往前撲出去一丈有餘,重重砸落在床上,他後背之上血肉模糊,隐約可以看到斷裂的脊柱和轟碎的五髒。
“你!
”小成艱難扭過頭,一句話沒說完已經斷了氣。
“哼!
”孫子安冷哼一聲,将小成屍體翻了過來,摸索一番後,在其懷中摸出一張一模一樣的黃紙,而後身形一晃,躲到了門後。
不過十幾個呼吸,院子左邊那小屋的房門轟然打開,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快步朝着小成房間沖了進來。
當他沖進房裡,看到床上的屍體時,臉色驟然一變,當即就要轉身出去。
就在他剛轉身的一刹那,一張符箓突然疾馳而至。
轟!
又是一聲爆響,那魁梧男子也被轟得倒飛了回去。
胸口之上一個大洞猙獰可怖。
“孫子......”
大漢瞳孔放大,腦袋一歪,直接氣絕。
“要怪,就怪你倆運氣不好吧,隻有死人才能讓我安心。
”孫子安閃過一抹肉疼之色,在壯漢兩人身上再次摸索起來,直到在壯漢身上摸出一張一模一樣的符箓,這才松了口氣,“此等符箓,可惜白白浪費了兩張。
”
片刻後,他一隻肩膀扛着一個,輕輕松松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第二天傍晚,有人發現了屋内血迹,驚慌之下直接禀報了執事文洪,文洪一聽有可能死人了,頓時吓得不輕,急匆匆的趕過來查看。
在青陽宗這種地方,雜役弟子雖然都是五靈根,但也是宗門根基,死上一個都了不得了,别說一下兩個,這要是被刑堂知道,他這位置保不住是輕,搞不好可是要被廢掉修為逐出山門的。
一番勘驗之後,文洪的臉色已經變得極為難看。
他找來孫子安,讓他暗中調查此事,并且嚴令禀報那人不得外傳此事,否則就要弄死他。
孫子安留下血迹就是為了引起文洪的重視,讓此事不至于捅到刑堂,文洪這番安排可以說是正合他意,他相信隻要谷内不再鬧出大風波,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次日,他來到陸離的院子,敲響陸離房門。
陸離從修煉中醒轉過來,開門一看,不由瞳孔一縮,強自鎮定道:“師兄,什麼事?
”
孫子安揣着明白裝糊塗,說道,“那個叫秦受仁的家夥呢,好些天沒見到他了,任務還做不做了?
”
陸離一眼就看出對方已經服用了那仙果,心中幾乎壓制不住要暴起的沖動,冷冷說道,“我跟他隻是半路認識的,并不是很熟,師兄要是沒别的事,我要修煉了。
”
“不熟?
”孫子安目光一挑,露出一抹意外,“罷了,可能是嫌修行太累逃了吧。
”
說着又‘好意’指點道,“師弟啊,修行之路貴在堅持,你要明白,師兄安排你們做這些重活,其實都是為你們好,你看師兄我。
”
說到這裡,他撩起衣袖,露出一條充滿爆炸力量的手臂,“我當初也是你們這樣過來的,這才有了現在的成就,你明白師兄的苦心嗎。
”
“師弟明白。
”陸離低下頭,不看孫子安。
“呵呵,明白就好。
”孫子安見陸離絲毫沒有要為秦受仁出頭的意思,滿意的點點頭,開心的走了。
直到孫子安走遠,陸離終于忍不住一拳砸在門闆上,咔的一聲将那木門打出一個大洞。
就在他準備轉身回房的一瞬間,忽然瞥到院子右邊陳鐘那緊閉的房門,眉頭一皺,快步走了過去。
房門沒有反鎖,陸離輕輕一推就打開了。
走進去一看,才發現陳鐘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一張大臉顯得毫無血色,嘴唇幹裂好似幾天沒有喝過水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