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 036 時光掩埋的情深(36)
門,‘咔哒’一聲,突然被人從外推開來。
那聲音,将她的思緒陡然拉了回來。
他疑惑的回頭,見到來人,錯愕一瞬,放下吹風機,站起身來。
來人竟然是剛剛在和餘家兩兄弟說話的那位年長的男人。
餘家兩人的五官和他是極為相似的,景譽料想這位大抵是他們的父親。
隻是,此時此刻,出現在這兒,是巧合還是刻意?
她一向不太和陌生人打交道,所以隻是禮貌的淺淺颔首,并沒有主動說話。
她原本以為對方隻是經過這兒,馬上會離開,可是,下一瞬,對方卻沉步進來了。
中年男人淩厲的眼風一直不客氣的掃在她身上,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你姓景?
”他的聲音也如他的态度一樣冷淡,帶着與生俱來屬于上位者的傲慢。
景譽心裡疑惑他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姓氏,但沒有多問,隻是點頭,“嗯”了一聲作答。
“景晁臣的女兒?
”
“您認識我父親?
”
餘丞山冷哼一聲,雙手背在身後,“景晁臣以及你那未婚夫的父親,犯下滔天大罪,人人得而誅之,我怎麼會認識這種不堪之人?
”
景譽靠着梳妝桌站着,聽到這話,胸口隐隐疼了一下。
神色涼了許多,“既然你與我父親并非舊友,那想來餘先生和我也無話可說。
”
“我與你還真有幾句要說清楚的!
”男人眼裡更冷。
景譽一聽便已知對方來者不善。
她眸底閃爍着涼光,語調卻始終靜淡,“洗耳恭聽。
”
“我不管你與我兒子曾經是什麼關系,也不管我那兒子對你存什麼心思,但你要弄明白了——”說到這兒,餘丞山停頓一瞬,輕謾的目光投向她,“不說你父親如今已經是重罪之身,誰招惹上都脫不了被調查的幹系,我兒子不會冒這樣的險。
哪怕你們景家幹幹淨淨,他也不過是閑來無趣找你玩玩。
所以,我望你自尊自重,别委身為玩具,供人玩樂。
”
“餘先生既和我父親不是舊識,又和我毫無幹系,何必為我的事操心?
”景譽壓在化妝桌上的手繃緊了些,五指掐進桌面。
在對方淩厲的眼神下,她蒙着一層水光的星瞳倔強的迎視,不願退縮半寸,“餘先生要教訓我,恐怕也得先有足夠的立場,否則說出的話未免太過贻笑大方。
”
餘丞山神色驟冷,淩厲的眼裡起了怒火,“竟然還是個不識大體,刻薄無禮的女人。
我的話也言盡于此——你若執意要作踐自己,供人玩樂,到時候被他抛棄,你可怨不得誰。
”
餘丞山把話說完,陰沉着臉,拂袖而去。
門被甩得砰聲作響。
景譽良久還僵立在原地,沒有動作。
長卷的睫毛扇動了下,眼底漸漸浮上一層水光。
手指微微動了一下,顫抖之後,才漸漸放松。
她撐着桌子重新坐下,望着鏡子裡的自己,吸口涼氣,将那層水光重新掩去。
她重新拿起吹風機,吹着頭發。
暖氣從皮膚上刮過,心裡沁涼的感覺也絲毫沒有緩解。
她想快一點離開這兒,偏偏也不知道那些取走自己衣服的人什麼時候回來。
正想着的時候,門外再次有了響動。
她以為是送衣服的人回來了,下意識朝門口看過去。
這一次的來人讓她錯愕之後,暗了暗眼。
握着吹風機的手繃緊些,而後,折回身去,像是不曾看到來人一樣。
餘澤堯看得出來她态度的冷淡,而且這種冷淡,比剛剛在外面遇見她時還要冷。
仿佛他們就真的隻不過是兩個完全陌生的人!
她可真是說到做到!
他心底無端湧起一股火,沉步過去,伸手便将她手裡的吹風機奪了,扔到一邊去。
力道不小,在桌上磕出’砰——’的聲響,在安靜的空間裡,顯得尤其的刺耳。
景譽擡頭怒視他,閃爍的星眼裡那層若有似無的水光裡都透着倔強。
這個男人,不該再來招惹她!
“瞪什麼,生氣?
”餘澤堯彎身,捏住她的下颔,那張俊顔再不是之前那永遠波瀾不興的樣子,因為她的冷漠,因為她之前對莫環的存在完全滿不在乎的态度,而起了些微的裂痕,“景譽,你還真以為我們還可以做陌生人?
”
“松手。
”景譽毫無血色的唇翕動了下,隻吐出兩個字。
餘澤堯受她挑釁,眸色一沉,将她從椅子上一把拽起。
大掌強勢的扣住她的後腦勺,就要吻她。
景譽睫毛抖了抖,看着面前離自己越來越近的俊顔,心神微震,腦海裡滿是他父親瞧不起自己的樣子,難以控制,揚手一耳光就扇在了他臉上。
那清脆的一聲響,在房間裡回蕩,讓餘澤堯怔了片刻。
下一瞬,他雙目沉沉的盯着他,眼神冷得吓人。
景譽自己也懵了一瞬,揚在空中的手顫了顫,好久才記得把它收回去。
整個房間裡的氣氛,一下子冷得懾人。
她慢慢回過神來,往後退了一寸,餘澤堯卻是逼近一寸。
她垂下眼去,道:“你别再過來了……”
聲音裡,透着幾許無力。
“我說過,請你自重。
我不是你的玩物,你若是再這樣……就是性丨騷擾。
”景譽停頓片刻,最後幾個字,說得又重又有力。
“性丨騷擾?
”餘澤堯玩味的咀嚼着三個字,不顧她的反抗,大掌托住她的臀,将她一把摁向自己,眼神冷得像刀子一般,“你懂什麼是麼?
”
景譽倒吸口氣,雙手用力壓住他的肩膀,“餘澤堯,你夠了!
”
餘澤堯冷沉的望着她的眼睛,“沒有得到你,沒有和你睡過,你說怎麼會夠?
”
景譽氣得想再扇他解氣,“你根本不缺女人。
”
那位莫小姐,就是最好的證明。
“我的确不缺女人,但我偏缺你。
”餘澤堯咬緊牙關,惱恨她對他如此雲淡清風的态度。
這段一廂情願的感情裡,隻有他在生氣,他在失控,他在費盡心機。
景譽咬了咬唇,再開口,字字如針,“可我對你沒興趣。
”
微微停頓,又補上了一句:“哪怕一點點的興趣都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