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 114 時光掩埋的情深(114)
兩個人離得不近不遠。
餘澤堯站在門口,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眼眶裡浮出的一層薄薄的霧氣。
她眼裡聚滿了失望和受傷。
他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又松開,又握緊。
一個簡單的’是’字,在這之前,他從未覺得如此沉重過。
沉重到竟深吸幾口氣,都不出口。
“你不要再了!
”他的沉默,讓景譽覺得心都死透了。
失控的抓過枕頭朝他猛地砸過去,“你走,馬上走!
”
餘澤堯沒有躲。
雙手一伸,将枕頭接了個結結實實。
景譽像是痛到了極點,光着腳從床上下來,失控的奮力把他往門外推。
下一瞬,門’砰——’一聲關上。
厚重的門,阻隔了他和她。
那重重的一聲,同時砸在兩個人心上。
也同時……
關上了兩個人的心門。
門外,餘澤堯重喘一聲,一拳重重的砸在牆上。
手上,當下血肉模糊,可是,他卻絲毫感覺不到疼。
已然麻木。
而門内,景譽木然的靠在門上。
她死死咬着下唇,極力克制着,不讓眼淚彌漫出眼眶,可是,蹲下身,淚水還是不受控制的砸在了地闆上。
———
餘澤堯開着車在夜色裡狂奔。
車一直飙到5,卻絲毫沒有慢下來的迹象,反而越來越快。
他的車,一路開到溫衍之那兒。
溫衍之剛睡下,便被傭人請下了樓。
見到半夜突然到訪的餘澤堯,吓一大跳。
“你怎麼了?
”溫衍之一眼就看出餘澤堯的不對勁。
餘澤堯也不話,徑自進了他别墅的餐廳,而後熟門熟路的下了地窖。
溫衍之嚷嚷着:“喂,你已經滿身酒氣了,還喝酒?
”
回答他的是無聲。
溫衍之歎氣,隻指揮着旁邊的傭人,“去準備醒酒器,和兩個酒杯。
”
“是的,溫少爺。
”
一會兒,餘澤堯從酒窖出來,他始終一語不。
連醒酒器都沒有用上,直接倒進了酒杯裡。
溫衍之瞄了他好幾眼,看看他,又一眼看到他手上的傷。
“這怎麼了?
”溫衍之好整以暇的打量,“自己砸的?
”
餘澤堯隻抿了口酒,在沙上坐下,并不回話。
目光沉沉的落在窗外,無比的暗淡。
溫衍之敏感的察覺出了不對勁,“和你們家景譽鬧别扭了?
你不是一整夜都在夜勃……”
他的話,到這,因為餘澤堯投射過來的一個冷厲的眼神而蓦地收住。
溫衍之舉手投降,“不了。
”
餘澤堯定定的盯着溫衍之,突然幽沉的開口:“景晁臣醒了。
”
溫衍之一怔。
而後才道:“景譽都知道了?
”
餘澤堯沒做聲。
溫衍之正了正色,冷聲道:“這是政丨治丨鬥争,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景晁臣到現在沒死,就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
“政治是冰冷無情的,可是人不是。
”餘澤堯握緊酒杯,“她不是圈内的人,她也永遠無法明白’你死我活’的無奈。
景晁臣是她父親,她敬仰和深愛的父親。
她原本美滿的家庭,現在落成這樣,她不可能釋懷。
”
“但這件事的主導并非是你,她不能将罪統統推在你身上。
”
“非我主導,卻是由我默許。
”
“那時候你也并不知道你會愛上她!
”溫衍之道:“如果你知道你會愛上她,你還會默許這種事生?
”
餘澤堯沒有再回溫衍之的話。
他會默許嗎?
當然不會。
有些人的出現,之于他的意義,是呵護她守護她。
而并非傷害她,推開她。
餘澤堯将一口酒抿盡,就在此刻,手機乍然響起。
這是私人号碼。
現在能打到這兒來的隻有莊嚴他們這些親近的人。
他才接通,莊嚴的聲音從那邊傳來,“先生,密鑰找到了!
”
“在哪裡找到的?
”
“今天傭人在給景姐房間收拾的時候,找到一個金鎖。
我們懷疑這個金鎖就是密鑰。
可能需要您過來一趟。
”
餘澤堯挂了電話,放下酒杯,“有事,我先走。
”
“怎麼了?
”溫衍之起身。
“密鑰找到了。
”餘澤堯走出去一步,想起什麼,又回頭:“幫我放消息出去,告訴所有人密鑰在我這兒。
”
溫衍之皺眉,“你這麼做太危險了!
”
所有人拿到密鑰都會選擇不把消息透露出去,要知道,一旦拿到這個東西,國内外的殺手都會找上門來,他勢必就成一個活靶子。
“我有考量,照我的做就行。
”
“考量個屁!
”溫衍之有些焦躁,“你這分明就是為了轉移他們的戰鬥力,不讓他們再去對付景晁臣。
”
“你和景榮不也算是朋友嗎?
你難道希望他們去對付景晁臣?
”餘澤堯瞥他一眼。
溫衍之一愣。
半晌,才道:“我的确不希望,但也不希望你有事。
”
“這麼多人跟着我,我能有什麼事?
”餘澤堯臨走前,提醒他,“你現在最要緊的是把景榮照顧好。
”
照顧個屁!
那子都有女人照顧了,哪還用得上他?
!
——————
這一夜,景譽無眠。
眼睛下是深重的黑眼圈。
天亮的時候,燒已經退了。
可是,身體的痛,像是被慢慢喚醒。
隻一動腿,便疼得鑽心。
她抱着被子坐起身,手移到床頭,想喝口水。
視線,一下子就看到床頭放着的藥片。
避丨孕藥。
看來,是他留在這兒的。
她嘲弄一笑。
好在,他還沒至于喪心病狂到逼她給他生個孩子。
景譽摸到藥片,撥開錫紙來,将藥吞下去。
兩片的藥片,苦得鑽心,一如,她此刻的心。
吃完藥,她從房間裡出來,走到樓下。
整個屋子依舊很安靜,她打開冰箱,給自己熬了粥,才裹了條披風拉開門走出别墅。
外面的風刮過來,雖然冷,可是,卻讓她覺得舒暢自在。
一個人在一個毫無人迹的屋子裡悶久了,是遲早會悶出病來的。
“景姐。
”門口的保镖和她打招呼。
她微微點頭,“昨天餘先生來的時候有和你們,我什麼時候可以去見我父親嗎?
”
“餘先生不曾交代,但餘先生剛打電話過來了,如果您想去上班,可以允許去醫院重新工作。
”
還有更新,在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