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趙朝陽被夜北承射成廢人後,他便日日混迹于醉風樓,夜夜買醉。
隻可惜,如今他已然是個廢人,縱然美人在懷,他也隻能看不能碰。
而醉春樓裡的姑娘表面對他谄媚迎合,内心裡卻是極為排斥的。
隻因他天性放縱,獨好女色,如今偏又成了個無根之人!
無根之人,情欲卻未斷,使得他性格乖張怪異,内心極為扭曲,表面說是來這消遣尋樂,不如是變着法宣洩内心的獸欲。
醉風樓裡的姑娘見着他無不膽戰心驚,苦不堪言,偏他身份尊貴,哪怕将她們活活虐死,姑娘們也不敢多說一句。
見懷中的姑娘愁眉不展,趙朝陽狠狠掐了掐姑娘的腰身,語氣裡透着沙啞與尖銳:“怎麼愁眉苦臉的?
給老子笑一個啊!
”
姑娘吃痛,倒吸一口涼氣,扯了扯嘴角,強顔歡笑道:“公子,您掐疼奴家了。
”
趙朝陽微微眯眼,臉上露出的笑容說不出的滲人詭異:“怎麼?
這就疼了?
是不是嫌棄老子啊?
以前怎麼不喊疼?
現在喊什麼疼?
”
姑娘一陣惶恐,她知道,這是趙朝陽發怒的前兆。
醉風樓裡的姑娘,最怕趙朝陽發怒,他一發怒,她們就吃不了好果子,不死也會被折磨個半死!
還不等姑娘開口解釋,趙朝陽猛地起身,将懷裡的姑娘掀翻在地,緊接着上前揪着她的頭發,不由分說地往床上拖。
“臭婊子!
嫌棄老子是吧?
老子今天讓你死在床上!
看你還敢不敢低看老子!
”
姑娘嘴裡不斷求饒:“公子,奴家錯了,奴家再也不敢了,求公子饒奴家一命。
”
趙朝陽朝她淬了一口唾沫:“賤人!
老子現在就是看你不順眼,老子就是要弄死你!
”
趙朝陽将人綁在了床上,不斷用鞭子抽打着她。
慘叫聲此起彼伏,趙朝陽卻絲毫停手的意思,手上的力度越來越大,他咬着牙,神色癫狂地道:“下賤的東西!
這麼饑渴是嗎?
讓你舒服個夠!
”
姑娘承受不住痛苦,身子止不住顫抖,最後連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忽然,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趙朝陽未來得及回頭,一隻大手便揪住了他的衣領,将人整個提了起來,緊接着他被狠狠丢了出去。
身子重重砸在桌子上,桌子應聲碎裂。
趙朝陽隻覺得五髒六腑都碎了,他蜷縮着身子,嘴裡嘔出一口鮮血。
這一摔,他身上的肋骨至少斷了三根。
待他看清來人時,渾身更是吓得戰栗不止。
“夜……夜北承……”
他面前站着的正是令他夜夜噩夢纏身的夜北承!
此刻的夜北承一身墨衣長衣,氣勢如山地站在他面前,那本就懾人的淩厲面目上,籠罩着一層陰煞,猶如索命的閻羅。
他哪裡還顧得上疼痛,手腳并用地往門口爬去,試圖逃命。
夜北承一腳踩在趙朝陽的背上,腳上力度加大,居高臨下地俯瞰着他,恍若隻要他敢對視一眼,下一刻便會有一把屠刀斬斷他的脖子,毫不留情。
方才的嚣張跋扈頃刻消失殆盡,唯剩下的隻有對夜北承的膽寒與畏懼。
“我……我哪裡又惹到了你?
”趙朝陽根本不敢直視他,隻抖着聲道。
夜北承眼神狠戾地看着腳下如喪家之犬的趙朝陽,腳上力度不斷加大。
“本王隻問一遍!
”
“林霜兒在哪?
”他聲音平淡,但莫名透着一股陰鸷狠厲,讓人不由膽寒。
背上的壓迫感仿佛要将他的五髒六腑碾碎,他呼吸困難,艱難說道:“什麼林霜兒……我不知道……”
夜北承冷了眉目,一把将人提起,狠狠砸去牆上。
牆面凹陷,趙朝陽摔到了地上,嘴裡又湧出一口血,隻覺得渾身骨架都要散了。
“趙朝陽!
看來本王對你還是太仁慈了!
”夜北承一步步朝他逼近,腳步踏在木地闆上的聲音一下下擊打在趙朝陽心上,仿佛催命的符咒。
“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趙朝陽挪動着身子,不斷地往角落縮。
眼前的夜北承渾身戾氣,眼底裡充斥着的殺意讓趙朝陽身子控制不住地戰栗。
他害怕夜北承,真的害怕極了。
“我要找我爹……我要找我爹……”趙朝陽沙啞着聲音,眼淚鼻涕橫流,當場吓得大小便失禁。
“不說是嗎?
本王現在就讓你去死!
”夜北承直接将人提了起來,大掌箍着他的脖子,一點點收緊。
趙朝陽無法呼吸,臉色一陣慘白,求生的欲望讓他艱難地從嘴裡吐出幾個字:“不關我的事……這幾日,我都在醉風樓,不信……你問她們……”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不肯說出林霜兒的下落,哪怕是死!
夜北承蹙眉,心裡隐隐有不好的預感。
趙朝陽這麼貪生怕死之人,沒理由死到臨頭還不肯說實話。
這時,醉風樓的老鸨壯着膽子上前,說道:“這位公子說得沒錯,這幾日他都留宿在我們醉風樓裡,一步都未曾離開過,公子是不是找錯了人了?
”
趙朝陽身份顯赫,若在醉風樓出了事,她們定然脫不了幹系!
老鸨見夜北承氣度不凡,身份定然不在趙朝陽之下,她兩邊都不敢得罪,隻能壯着膽子說實話。
夜北承蹙眉漸深,渾身戾氣加重,可到底還是在最後關頭松了手。
趙朝陽死裡逃生,趴在地上苟延殘喘。
這是他第二次離死亡這麼近!
心裡對夜北承的恐懼不由得又加重了幾分。
“不是你!
那又會是誰?
”夜北承的心一點點亂了。
這是他頭一次判斷失誤,他以為,綁走林霜兒的幕後黑手一定會是趙朝陽!
但是,以現在的情況看來,根本不是他!
他這麼貪生怕死的人,根本不敢對他有所欺瞞!
可若不是趙朝陽,那又會是誰?
不想讓他娶林霜兒的,還有誰呢?
齊銘嗎?
他有這個膽子嗎?
夜北承手指一點點收緊,用力到骨節泛白。
不管是誰!
他都一定要親手殺了他!
将他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