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古裝言情 上輩子苦夠了,打死她都不嫁了

第一卷:默認 第326章不記得了。

  沈長赫目光朝沈夫人身後看去,問道,“娘,雨柔呢?”

  沈夫人臉上的笑戛然而止,不怎麼高興的瞪了沈長赫一眼。

  她着急忙慌的來接她,路上幾次都險些摔倒,不說關心關心她這個母親,竟是開口就問起自己媳婦了。

  當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

  沈長赫被沈夫人瞪的有些不好意思,被風吹日曬的有些黑了的臉上揚起一抹尴尬的笑。

  “她在院子裡呢,娘不讓她随意走動。”沈夫人嗔着自己兒子說道。

  “為何?雨柔犯什麼錯了?”

  沈長赫的語氣明顯是質問,氣的沈夫人一個倒仰。

  他是不是還覺得他不在的時候,自己這個當娘的一直在欺負他媳婦?

  沈長赫心裡确實是這麼想的,急的手心都冒汗。

  沈夫人一甩衣袖,掉頭就往府中走去。

  “哎,娘。”沈長赫立即去追,“孩兒隻是問問,您怎麼還生氣了?”

  沈夫人站定腳步,瞪他一眼,“還好你娘我不是個心思多的壞婆母,否則單就你這個隻會打仗,不懂後宅的憨貨,婆媳關系要是能好才怪呢。”

  “……”沈長赫還是第一次被說成是憨貨,“那您為何把雨柔禁足了?”

  沈夫人呼吸都不暢了,“自己回去看吧。”

  說完就當真不理他這個剛死裡逃生回來的兒子,快步走了。

  走出老遠,一側婆子低低的笑,沈夫人偏頭睨她一眼,“有什麼好笑的。”

  “夫君說的沒錯,别的男人都指望不上,自己親兒子也不成。”

  沈夫人撇撇嘴,腳步一轉朝沈文的書房走去。

  誰都不抵她夫君對她好!!

  沈長赫腳步匆忙的回到自己院子。

  他離開時雨柔剛嫁過來不久,院中十分冷清,如今院中已經都換上了盆栽,各種各樣的花朵争奇鬥豔,開的很是鮮豔。

  他站在院中怔了一下,被這股溫馨的氛圍包裹着。

  “姑爺,姑爺回來了。”一個聲音興奮的叫了起來,像是箭一般射回了屋子裡。

  沈長赫目光直直盯着門口。

  屋中傳來什麼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旋即一個身影猛然掀開珠簾,那張溫婉的臉上,在瞧見他的那一幕,是歡喜和傷心交織的情緒。

  “夫君。”她抽了抽鼻子,往外走出幾步,卻站着并沒有動,而是啪嗒啪嗒掉着眼淚,朝沈長赫張開了手臂。

  她圓潤了不少,隻是眼睛很紅。

  沈長赫闊步上前,将林雨柔用力攬入懷中,“這些日子,委屈夫人了。”

  林雨柔不說話,隻是抱着他嗚嗚咽咽的哭,更讓沈長赫的心針紮一般的疼。

  他抱着林雨柔的手臂收緊,面容緊緊繃着。

  “姑爺。”林雨柔的丫頭小步走上前提醒,“您小心些,仔細别傷了夫人。”

  沈長赫微怔,緩緩将林雨柔放開,“弄疼你了?”

  林雨柔紅着臉搖了搖頭,手在微微隆起的腹部撫了撫,将突出的小腹給沈長赫看。

  “你圓潤了不少。”想來應該是沒受什麼委屈,他就說自己娘不該是那惡婆婆才對。

  “……”林雨柔呆呆看着他,小丫鬟倒是發出了一聲低笑。

  “你這個傻子。”林雨柔在他胸口輕輕捶了一下,頭依偎在他身上,聲音很小很小的說,“我這是懷孕了。”

  “什麼?”沈長赫一臉茫然,像是真的沒聽清。

  “姑爺,夫人這是懷孕了,已經快四個月了。”

  小丫鬟話音落下,沈長赫怔愣了幾息。

  他垂頭看着林雨柔隆起的腹部,手幾次伸出去想要去撫,又無措的不敢落下。

  林雨柔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不打緊,他很乖的,他知道爹爹回來,一定也很開心。”

  爹爹兩個字像是觸碰了沈長赫的哪一條神經,他站在院中,咧開嘴笑了起來。

  很傻,很開心。

  “大人,”小厮催促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皇上給的期限隻有三日,咱們該出發了。”

  林雨柔歡喜的笑剛剛展開就僵硬在了唇角,“你還要走?”

  沈長赫撫摸着她的肚子,半蹲下身端詳着,回答她的話,“就去兩三日,安安在朗悅湖不願意回來,皇上在宮中暴跳如雷,便隻能我走一趟。”

  林雨柔聞言松了口氣,但想着剛見面就又要分離兩三日,心裡就有些舍不得。

  “可以帶我一起嗎?”

  沈長赫站起身,摟着她慢慢往屋中走去,“你身子重,路途颠簸不安全,我一定盡快回來,你在家中等我。”

  林雨柔失望的垂下眼睑,擡手環抱住沈長赫的腰身。

  她清楚的知曉安安對皇上意味着什麼,所以懂事兒的沒有再提。

  小厮在院門口等着,兩刻鐘後,沈長赫才終于出來,“走吧,”

  小厮看着沈長赫有幾分欲言又止。

  “怎麼了?”沈長赫頓住腳步看着他,眉頭緊鎖。

  小厮垂下頭,肩膀微微聳動了幾下,指了指自己的嘴角,“口脂。”

  沈長赫愣了一下,旋即面色不自在轉過身掏出帕子将唇角用力擦了擦。

  腦海中突然想起二人第一次親密接觸,被皇上調侃的情景,心裡想着他和柔兒接吻的技術很欠佳,回頭當好好練練才是。

  ——

  朗悅湖附近有一座不大的觀音廟,幾乎沒有人來,這些日子,裡面敲打木魚的聲音卻從不曾間斷過。

  岸上香爐裡的香火也一直燃燒着,蒲團上,簪着婦人發髻的女子虔誠的跪拜。

  破敗的寺廟門口,淩辰逸從一開始的抓耳撓腮,心急如焚,如今已經能十分淡定的坐在台階上看着殿中的沈安安發呆了。

  一隻手突然在他眼前晃了晃,慶豐木然的聲音響起,“淩世子,您不要這麼看着我們皇子妃。”

  回頭讓主子瞧見,還得了?

  淩辰逸嘴角抽了抽,擡頭瞪了慶豐一眼,“你要是沒事幹,就趕緊勸你家皇子妃快些跟我走,你家主子都快炸了。”

  他從懷中掏出了一沓子書信在慶豐眼前晃了晃,“看見了,全是催我們的。”

  慶豐唇線拉直,幹脆在淩辰逸身側坐下,“皇子妃不願意走,屬下能有什麼法子。”

  “不是…一個觀音像她都拜了八百遍了,有什麼好拜的,不行讓蕭淵給她在宮裡建一個更大的嘛。”他現在迫不及待,隻想立即将人帶回去交差。

  可是不論他在沈安安面前怎麼說,她都像是聽不見一般,按部就班該做什麼做什麼,沒有一丁點的反應,讓淩辰逸十分受挫。

  二人托着腮,齊齊注視着寺廟中的沈安安。

  好一會兒過去,慶豐突然皺眉,想要捂住淩辰逸的眼睛,被淩辰逸一巴掌拍掉,“放心,我沒你主子那特殊癖好。”

  喜歡神經病。

  慶豐眉頭一皺,悶悶的說,“皇子妃從來了朗悅湖後,記憶愈發不如從前,她許是…不記得了,才會如此。”

  淩辰逸瞪大眼睛,很是不可思議,“你的意思是說,她連蕭淵都不記得了?”

  “屬下不知。”

  “那還等什麼。”淩辰逸一掀衣袍站起身,“既然不記得了,那我們等多久都沒用,幹脆打暈了帶走。”

  “不成。”慶豐瞪大眼睛,“皇子妃還懷着身孕呢,回去主子不扒了我的皮,淩世子您也不能幸免。”

  “那你說怎麼辦,她就這樣一直跪着,身體就吃的消了?”

  慶豐當然知曉對身體不好,可自己阻攔不住,又能有什麼辦法。

  “你知不知道她在求什麼?”淩辰逸問道。

  “起初,是為主子求平安,如今屬下也不知。”皇子妃隻是一直重複着之前的一舉一動。

  “你說,”淩辰逸摸着下巴,“她有沒有可能連自己要求什麼都給忘了?”

  慶豐沉默。

  這個猜測,是有可能的,從一開始的祈求到如今的沉默,隻重複先前的動作,也許,皇子妃是真的不記得了。

  淩辰逸長歎了一口氣,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世子,世子,”一個小厮歡喜的跑了過來,“好消息,沈家公子來了。”

  淩辰逸面上的愁苦一掃而空,“沈長赫來了?他人呢?”

  話音落下,便瞧見一抹高大得身影踩着極為匆忙的步子走進寺廟。

  我的神啊。淩辰逸在心中叫了一聲,立即迎了上去,“我所有神通都用盡了,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沈長赫微微颔首,心疼得眸光落在了殿中跪在蒲團上的女子身上。

  進門之前,慶豐還是攔住沈長赫,将沈安安的情況大緻說了一遍。

  沈長赫一顆心如刀絞一般,緩緩步住殿中,在沈安安旁邊的蒲團上跪下,學着沈安安的動作,雙手合十,磕頭跪拜。

  “願家妹平安喜樂,無痛無災。”

  沈安安微微睜開眼,看向一旁的沈長赫,清淩的杏眸中劃過一縷茫然。

  沈長赫偏頭看向她,“你求的什麼?”

  沈安安垂下眼睑,蹙着眉,好半晌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記得了。”

  她隻知曉她求了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那個人對她很重要,特别重要,可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了,那種空洞,無處抓摸的感覺,讓她深深的無措,驚怕。

  “我知道。”沈長赫緩聲說道,“我知道你求了什麼。”

  沈安安更加茫然的看着他。

  “什麼?”

  沈長赫盤腿坐在蒲團上,心疼的看着她,“你在為你的夫君祈求,願他可以蕩平荊棘,讓你們早日團聚。”

  “我的夫君?”沈安安眨了眨眸子,“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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