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4章 因為我想你
電話是謝媽媽打給陶陶的。
秦陶陶看着來電顯示,這麼晚了,婆婆打電話有什麼事?
她趕緊接了電話。
“媽,這麼晚了您還沒睡呢,是有什麼事嗎?
”
謝媽媽說得有些誇張了,“陶陶啊,你趕緊回家吧,你都三天不在家了。
你沒在家裡,謝寒整個人都不對勁兒,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
這大男人又不好意思跟你開口。
你要是再不回來,他都快回不下去了。
”
雖是帶着些誇張的成分,但也确實是實話。
隻是秦陶陶看來,那是謝媽媽為了撮合她和謝寒,故意說的。
她當然明白老人家的心思,十分禮貌地回應道,“媽媽,我明天早上回去,好嗎?
”
雖然這樁婚姻是協議婚姻,但好歹已經是謝家的人了,就不應該老是住在娘家了。
謝媽媽立即道:“陶陶,要不媽媽現在就去接你吧。
”
秦陶陶:“太晚了。
而且我爸還不知道我和謝寒的事情,媽媽,我明天早上一定回去,好嗎?
”
謝媽媽:“也是哦,是我太心急了。
那好吧,明天早上再說。
”
秦陶陶:“媽媽,那沒什麼事,我先挂了。
”
謝媽媽:“等等。
”
秦陶陶:“媽媽,您還有事?
”
謝媽媽:“陶陶,你别覺得媽媽是在胡說八道的,你不在家裡,謝寒真的很想你,很想很想,沒有你他茶飯不思的。
媽媽說的都是實話。
”
秦陶陶:“媽媽,我知道了,我先挂了。
”
她當然知道,婆婆這話是假的,無非就是想增進她和謝寒的感情。
謝寒曾有個“非卿不娶”的心儀姑娘,怎麼可能想她想到茶飯不思。
正要關燈睡覺,手機裡又來了一條謝寒的微信:我去接你回家現在出發。
秦陶陶:啊?
這麼突然嗎,可是,可是我怎麼跟我爸說?
微信回複完後,謝寒便沒有再回她了。
她想,謝寒可能已經在車上了。
因為身體不方便,她爬起來穿好衣服,又坐到輪椅上,從家裡的室内電梯下了樓,足足耗費了她二十分鐘的時間。
剛好,秦森還沒有睡。
他坐在沙發上,拿着筆和本子寫寫畫畫。
秦陶陶操作着電動輪椅,近到秦森面前,問,“爸,你在寫什麼呢?
”
秦森放下筆和本子,“你和你謝叔同一天婚禮,我又要當你謝叔的證婚人,又要俊傑的嶽父,肯定是要講幾句話的。
我這不想着,該怎麼組織語言嘛。
”
以往的任何時候,隻要需要他發表講話,他那是滔滔不絕。
任何話術在他這裡都是信手拈來,煽情的,官方的,正式的,嚴肅的,都很容易。
到了最重要的兩個人婚禮,倒是不會組織語言了。
仿佛這世間任何的話語,都無法表達出他的祝福。
秦陶陶哦了也聲,也不知道婚禮那天,爸爸知道她的新郎其實就是謝寒是,會有多驚喜。
看得出來,爸爸是喜歡謝寒的。
秦陶陶想着謝媽媽肯定會給謝寒施加壓力,所以謝寒才要過來接她回去的。
坐在輪椅裡,她又說,“爸,俊傑讓我趕回去,說是有事情。
我得回去看看,你讓司機送我吧。
”
反正謝叔現在還沒來,她先讓家裡的司機送她到以前和夏俊傑的婚房,再讓謝寒過去接她。
這樣就不會穿幫了。
秦森:“這麼突然的嗎?
是不是有什麼急事,我送你吧。
”
秦陶陶:“爸,不用,不用,讓家裡的司機送我就好了,你早點休息。
”
秦森:“那怎麼行,這麼晚了,爸爸當然要親自送你回去,不然我怎麼可能放心。
”
正說着,響起了門鈴聲。
“這麼晚了,誰還按門鈴,不會是俊傑來接你了吧?
”
秦森走過去,可視門鈴上,顯示着謝寒的身影,“怎麼是你謝叔?
”
秦陶陶捏了一把汗。
也不知道一會兒謝寒又準備如何套路父親。
等父親按了開門鍵,沒過半分鐘,謝寒便上了樓。
他抱着一個精美的盒子。
盒子裡的東西似乎是有些重,擱到桌上時,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随即,不等秦森說話,謝寒先不疾不徐地開了口,“秦兄,我剛剛到手一個元代的陶瓷,正好是你兩年前看中的那一隻,特地給你送過來。
”
上前兩步,秦森見着謝寒拆開了包裝,露出一隻精美的陶瓷來,不由拍拍他的肩膀,“謝寒,你對我是真好啊,這麼晚了特意給我送這件寶物來。
”
謝寒:“沒打擾到你吧?
”
秦森:“不會,不會。
坐會兒吧,要不要吃點夜宵?
”
謝寒:“不了,我還要去一趟東方華府,還要急着見一個人。
”
秦森:“東方華府?
陶陶和俊傑正好也住東方華府。
”
秦陶陶瞬間反應過來,“爸,要不你别送我了,我坐謝叔的順風車過去,讓他送我回家,你完全可以放心。
”
有謝寒送陶陶回去,秦森當然是很放心的,自然就答應了。
秦陶陶心想,終于是蒙混過關了。
沒想到謝寒這麼能裝的。
這會兒的謝寒,一點也看不出破綻,“秦兄,那我就順便幫你把陶陶送到家,你早些休息。
”
于是,謝寒推着秦陶陶的輪椅,離開了秦家别墅,上了車。
車上,秦陶陶問,“你怎麼這麼晚了還來接我回去,是不是……”
話還沒說完,謝寒打斷道,“如果我說,我想你了,你信嗎?
”
“啊?
”秦陶陶完全一臉錯愕。
向來嚴肅清冷的謝寒,怎麼能說出如此這般話來?
好像他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而且此時他正好停下車來等紅燈,側頭看着她時,他的眼裡有很多她看不明白的東西。
她瞬間紅了臉。
隻覺心跳都要漏掉了。
大腦也突然開始漿糊了。
謝寒到底說了什麼,她完全沒反應過來。
重新驅車離開前,謝寒輕輕地揉了揉她的腦袋,“逗你的,是媽催得急,非要讓過我來接你。
你也知道,我媽那個人,恨不得馬上能抱上孫子。
”
說着,大掌離開她的腦袋,握住方向盤,驅車離開。
車子穿過一個又一個的紅綠燈,可秦陶陶的心跳依舊沒有平穩下來。
剛剛明明是謝寒的一句玩笑話,她怎麼能當成真的似的,開始害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