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非江辰的杞人憂天,也絕非太初的挑撥離間,而是早已經發生的事實。
先前,僅僅是因為無極心魂的一個現世,谷神的随便煽動,原本曾經歸入麾下的一衆神靈們,尤其是那些混元極颠大乘以上的強者們,态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縱然能一箭殺萬神,可是又能剔除他們心中對無極大道的虔誠信仰嗎
你需要一個清淨的時間,來好好想想這些問題了。
太初輕歎着說道:要想改變一個體系,首先要變的是你自己,你自己要變,首先是自己的心境要變,否則你亂則座下亂,座下亂則萬界亂。
那麼,禍起蕭牆,同室抄戈,也就不足為奇了。
聽了這番點播,江辰頓時醍醐灌頂,再次沖着太初大神躬身拱手。
感謝太初大神的提點,我又欠你一個人情。
太初噗嗤一聲笑了:和你這個沒規沒矩,天馬行空,俠義灑脫的小子說這麼沉重的事,你累,我也累。
但是,在這裡還想多囑咐你一句,五氣歸元看起來容易,但若是心境不定,心魔太多,縱然用先天神珠所凝聚,到時候衍生出什麼,恐怕連你自己也把控不住。
說完這話,太初忽然雙手一展,玲珑火辣的身段中,忽然飛出一顆流光四溢的神珠,帶着嗡嗡聲飄到了江辰的面前。
你的想法已不再是你個人的想法。
太初一字一字的說道:而是足以形成這諸天萬界的道論,所以所思所想,一舉一動在五氣歸元中一定要慎之又慎。
說完,太初一個閃身,驟然化成黑白光芒,瞬間消失,留下江辰獨自一人站在此地,面對漂浮在眼前的太出神珠,卻像是捧了個燙手山芋。
在這一刻,他多麼希望楚楚能夠在能夠在場,即便是給她一個無聲的擁抱,他的心裡也會心安許多。
隻可惜,老婆已經被太易收走了,她需要療傷,也太累了,而光明楚楚也在舍身犯險。
更重要的是,接下來的三個紀更元後,他還将面臨無極星魂的挑戰。
這一戰必須要打,這一個險必須要冒,必須要認清自己最真實的實力,否則即便進入了無極神殿,也未必能與清虛一戰。
看着眼前漂浮的太初神珠,江辰緩緩閉上了眼睛,連同太初神珠和其他四顆先天神蛛一起,緩緩盤膝漂浮到了虛空中。
緊接着,他的身體内,忽然迸發出另一個自己,身穿黑袍,帶着邪惡的笑容,萦繞着本尊緩緩旋轉,帶起一股股濃烈的邪氣。
緊接着,又一個身穿白袍的江辰,赫然出現,以逆時針将那黑袍江辰阻攔下來。
誰讓你出來的,你出來幹什麼黑袍江辰忽然憤怒了:難道你不知道我們最需要的是什麼嗎
我知道!
白袍江辰平靜的說道:我們所需要的,不過是一個公平合理的世界,萬事萬物都有因果可循都受因果約束,而因果則是來自自己的言行。
你懂個屁。
黑袍江辰忽然咆哮道:無規矩不成方圓,無法則不能管理諸天萬界,真正的道是宏圖霸業,是問鼎極颠,是一言一行都能左右所有神靈的命運。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才是一個男人該做的事情。
白袍江辰緩緩搖頭:你的執念太深,權欲太過,早已違背了初心,你根本就不該出現。
如果都像你這樣,那與谷神,清虛以及無極大道之流,又有什麼區别,又何須反他們
反他們是因為他們是宏圖霸業的絆腳石。
黑袍江辰一字一字的說道:隻有鏟除了他們,才能真正問道極點,也才能真正實現我們的真正的抱負。
然後,白袍江辰和黑袍江辰開始劇烈争鬥起來,以至于一言不合,開始大打出手,讓這方天地為之劇顫。
就在這時,江辰的本尊身體内,一條七彩斑斓的錦鯉,帶着陣陣水珠赫然蹦出。
在搖頭擺尾中,艱難掙脫江辰的正道之氣束縛,突然一飛沖天。
緊接着,那條巨大的錦鯉回頭看了一眼無動于衷的江辰,帶着仇恨口吐人言。
江辰,你給我等着,我一定會将你碎屍萬段,還有你那該死的老婆,你們都得死。
丢下這話,它急速沖進了一團黑白霧氣中。
不多時,江辰的身體内,伴随着一聲嘶吼咆哮,一頭巨大的怪獸迅速沖出。
随着紅光一閃,怪獸瞬間顯化成一尊長相極其帥氣的中年男子。
江辰,快醒醒,那條死魚跑了,你怎麼就那麼大意
然而,此刻的江辰依舊盤膝而坐,緊閉着眼睛,任由頭頂上的黑白江辰大打出手,沒有絲毫動作。
你呀,做事情總是這麼拖拖拉拉,要是把她放進我肚子裡,不就什麼事都沒了嘛。
說話間,這帥氣中年男子一個踏空,急速朝之前那條錦鯉逃逸的方向疾馳而去。
也就在這一瞬間,江辰本尊的頭頂上,黑袍江辰一劍将白袍江辰洞穿。
去死吧,僞善的面目。
随着黑袍江辰一掌擊出,白袍江辰硬生生倒飛出去。
下一秒,隻見江辰本尊快速被黑袍江辰的邪氣籠罩彌漫,繼而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邪氣氣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