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色令智昏,明顯沒想到雨蝶一個嬌滴滴的弱女子,竟然會這樣做?
色字頭上一把刀。
青年為自己的好色付出了代價,剪刀刺進了他的腹部。
鑽心的疼痛讓青年又驚又怒。
他擡腿一腳,踹在雨蝶身上。
砰!
!
!
雨蝶嬌弱的身子撞在後面的梳妝台上,瓶瓶罐罐摔落一地。
雨蝶癱倒在地上,這一腳可不輕,加上後腰撞上梳妝台,讓她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來。
青年捂着腹部,踉跄倒退。
站穩後,他低頭看了一眼,咬牙拔出腹部的剪刀,鮮血跟着湧了出來。
青年捂着傷口,眼神猙獰的看着倒在地上滿臉痛苦,無法起身的雨蝶:“賤人,賤人,你這賤人竟敢傷我?
”
“我要讓你這賤人死無葬身之地。
”
青年取過旁邊的蠟燭,點燃了床幔,被褥,又點燃了窗戶。
窗戶上的紙是一種油紙,防雨防風,但卻極易燃燒...床幔,被褥,這些都是易燃物。
大火頓時燒了起來。
青年來到外間,又費力的搬起桌子抵住房門。
旋即,他跑回來,搶過裝有銀票的木盒,一臉猙獰地盯着雨蝶,“賤人,你就等着被燒成灰吧?
”
“着火了,着火了...”
外面響起驚慌失措的尖叫聲。
教坊司每一層,都放着幾個大缸,缸裡随時都注滿水,就是用來救火的...因為這個世界的房屋,大部分都是木料,一旦着火,必須及時撲滅,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外面的人驚慌失措的大喊,有人跑去打水滅火。
二樓,蔣大牛和田江正在喝酒。
聽說三樓着火了,扔下就被,發瘋似的沖上來。
當發現是雨蝶的房間着火了,兩人臉色大變。
教坊司的人正在撞門。
但門被桌子擋住了,試了好幾次都失敗了。
房間裡,大火蔓延,濃煙滾滾。
雨蝶試着起身,但後腰疼的厲害,根本爬不起來。
“小杏,快醒醒...小杏,小杏...快醒醒...”
她試圖喊醒昏死過去的小杏。
可小杏一點反應都沒有。
而她自己吸了幾口濃煙,差點被嗆暈過去。
她艱難地朝着牆角的水盆爬過去。
因為冬季幹燥,很多人都會在房間裡放一盆水。
雨蝶爬到水盆跟前,弄濕自己的衣袖,捂住口鼻...旋即,又浸濕另一隻衣袖,艱難地爬過去,捂住小杏的口鼻。
“小杏,快醒醒,快醒醒...”
雨蝶很清楚,以自己現在的狀況,連站都站不起來,想要活命,就得喊醒小杏。
便在這時,砰地一聲!
房門被撞開了。
是田江,他人高馬大,身體壯碩,一個野蠻沖撞,連門帶後面的桌子一起撞開了。
蔣大牛和田江率先沖了進來。
“雨蝶姑娘,雨蝶姑娘...”
蔣大牛喊了一聲。
“我在這裡,我在這兒...”
聽到聲音,兩人朝着内間沖去。
火是從内間燒起來的,好在發現及時,外間并沒有着起來,但濃煙彌漫,令人窒息。
内間門上的門簾已經着了起來,兩人顧不上被燙傷的風險,沖了進去。
内間早已濃煙滾滾,兩人差點被嗆得暈過去。
“雨蝶姑娘...”
“我在這兒...”
尋着聲音,兩人順利找到了雨蝶和小杏。
......
甯宸跟耿京聊完事情,騎着貂蟬哒哒哒地往教坊司走。
突然間,貂蟬停了下來,發出一聲嘶鳴。
甯宸頓時渾身繃緊,昨晚遭遇刺殺的時候,貂蟬就是這個反應。
他下意識的取下腰後的弩弓,警惕的掃視着四周。
貂蟬低頭,在地上嗅着什麼?
甯宸見狀,翻身下馬,蹲下身子,一邊警惕的環顧四周,一邊查看貂蟬嗅的地方?
今晚的月亮很亮。
借着月光,甯宸清楚的看到了貂蟬嗅的是血。
血迹一路延伸到了旁邊的一條小巷子裡。
拔出刀,拎着弩弓,來到巷子口。
月光照不到巷子裡,裡面一片漆黑。
甯宸蹲下身子,朝着裡面張望...沒敢貿然進去。
這人自己都受傷了,肯定不是來刺殺自己的。
貂蟬嘶鳴,應該隻是聞到了血腥味。
甯宸思索了一下,準備離開。
這黑燈瞎火的,貿然進巷子查看太危險了。
閑事少管,打架躲遠。
甯宸起身,準備離開。
可就在他轉身的一瞬間,後背汗毛倒豎,脊背發寒。
一道黑影從巷子裡沖出,手持一把匕首,閃電般朝着甯宸的後心刺來。
甯宸條件反射,往前猛地一撲,就地翻滾,順勢起身,看都沒看,憑借本能擡起弩弓就是一箭。
噗!
!
!
弩箭正中對方的大腿。
對方身子一矮,一頭栽倒,同時一個木盒摔到了甯宸腳下。
他掙紮着爬起來,可突然身子一僵,甯宸的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動手,求你了...别殺我...”
對方驚恐地大喊。
甯宸審視着對方,此人一身束袖長衫,面容俊朗,但除了大腿上的箭矢,腹部也有傷,一直在流血。
“你是誰?
為什麼偷襲我?
”
對方戰戰兢兢地說道:“誤會,大人誤會...我以為你是追殺我的人?
”
“你是誰?
什麼人在追殺你?
”
“小人是個江湖人,遇到了仇家,一路追殺...小人剛才以為大人是追殺我的人。
”
甯宸微微眯起眼睛,這人咋看都不像是個江湖人。
江湖人他認識幾個,陶齊志,還有古義春等人都是江湖人...這些人的共同點就是皮膚粗糙黝黑,一身彪悍之氣,說白了就是匪氣。
當然,或許是他見識少了,江湖人也有這種擅長保養的小白臉。
但有一點,甯宸很肯定,這人在說謊。
他說是誤會,以為自己是追殺他的人,這根本就是在扯淡...他一身魚鱗服,在月光下比别的服飾要顯眼。
此人一口一個大人,說明他認識魚鱗服,偷襲失敗跟自己說誤會...他怎麼可能信?
此人絕對有問題。
“大人,這一切都是誤會,求大人高擡貴手...那個木盒裡都是銀票,隻要大人放我一馬,盒子裡的銀票都是大人你的。
”
甯宸咧嘴一笑,刀身一轉,用刀背狠狠地砍在他脖子上。
青年哼都沒哼一聲,當場昏死,軟軟地倒了下去。
“白癡,殺了你,抓了你,銀票也是我的。
”
甯宸上前,捏開他的嘴。
他現在對毒牙都有陰影了。
抓到人第一時間就會捏開對方的嘴看看有沒有藏毒牙。
突然,甯宸眼神一縮,這家夥嘴裡藏了毒牙。
同時,他又有些興奮。
或許從這個人嘴裡可以得到不少線索。
他試了試,這毒牙還不好拔出來。
咔嚓一聲!
直接将對方的下巴給卸了。
青年直接疼醒了過來。
甯宸直接用刀柄砸在他脖子上,又把他給打暈了。
旋即,搜查了一遍,确定青年身上沒什麼危險之物...這才起身走過去,取過馬背上的手铐腳鐐,将他束縛起來。
甯宸走到木盒旁,警惕地用刀挑開上面的鎖扣,然後挑開蓋子。
他擔心木盒裡藏了暗器。
但蓋子打開,裡面竟然是滿滿的銀票。
卧槽!
!
!
他取出銀票數了數,最大面值是一萬兩一張的,小的面值也有一千兩,加起來足足十萬兩。
便在這時,馬蹄聲響起。
是城防軍的巡邏隊。
甯宸将盒子收起,放進馬背上的布袋裡。
“什麼人?
”
城防軍的人也發現了甯宸。
甯宸答道:“監察司銀衣,甯宸。
”
城防軍的人靠近,看清甯宸身上的魚鱗服和容貌,這才收起弓箭和刀。
為首的将士抱拳,“原來是甯銀衣?
失敬失敬。
”
“甯銀可怎麼在這裡?
雨蝶姑娘是你的女人吧?
”
甯宸微微颔首,“是!
”
“甯銀衣趕緊去教坊司吧?
教坊司着火了,雨蝶姑娘受傷了。
”
甯宸腦子嗡的一聲,“着火?
受傷?
”
“對,有人縱火,想要燒死雨蝶姑娘...我們正在追捕此人,據雨蝶姑娘說,對方的腹部被她用剪刀刺傷了,應該走不遠,甯銀衣可有看到可疑的人?
”
甯宸眼神微微一縮,腹部有傷?
這麼巧嗎?
甯宸指了指昏死過去的青年,“我剛抓了一個人,腹部就有傷,你看看是不是這個人?
”
為首的将士翻身下馬,走到昏死過去的青年跟前蹲下身子檢查了一下,點頭道:
“看這傷口,的确像是剪刀所緻,看來應該是此人沒錯了。
”
甯宸臉色冰冷,眼神中殺機湧動。
他看向為首的将領,“敢問尊姓大名?
在城防軍擔任什麼職位?
”
“在下城防軍,豹字營百戶,何群。
”
“何百戶,勞煩你将此人送到監察司,交給耿京耿紫衣...告訴他,此人嘴裡藏有毒牙,讓他派人嚴加看管,我沒回監察司,任何人不得跟此人有接觸。
”
何群抱拳,“甯銀衣放心,保證辦到。
”
甯宸摸出一張銀票遞過去。
“甯銀衣,這可使不得,能幫您做事是我的榮幸,這銀子我...”
“别廢話,快拿着,天寒地凍的,就當是我請弟兄們喝茶了。
”甯宸将銀票塞給他,翻身上馬,“我先去教坊司,改天請弟兄們喝酒。
”
“駕!
!
!
”
甯宸一夾馬腹,貂蟬如一道利箭沖了出去。
一路縱馬,來到教坊司。
因為着火的原因,教坊司的客人都跑光了。
甯宸一路沖上樓。
看到甯宸,田江和蔣大牛急忙迎上來,滿臉慚愧。
“甯公子,奴才該死,沒能保護好雨蝶姑娘...”
“廢話回頭再說,雨蝶人呢?
”
“在老鸨子的房間。
”
甯宸大步來到老鸨子的房間。
老鸨子,還有南枝姑娘也在。
“雨蝶呢?
她怎麼樣?
”
南枝急忙道:“甯公子先别着急,雨蝶在裡面,大夫也來了,正在給雨蝶瞧病,咱們先别進去打擾,稍等一下!
”
甯宸眼神冷冽,強行壓制着心裡的怒火,“到底怎麼回事?
”
南枝道:“聽雨蝶說,那人是打着替你送東西的名義來的,我隻知道雨蝶将他刺傷了...具體發生了什麼?
等一會兒你問雨蝶吧?
”
便在這時,一個穿着長衫,留着山羊胡,五十來歲的男人走了出來。
老鸨子急忙問道:“大夫,怎麼樣?
雨蝶沒事吧?
”
大夫搖搖頭,歎了口氣。
看到大夫這個樣子,所有人皆是心裡一沉。
甯宸沉聲道:“大夫,雨蝶是我的女人,具體什麼情況?
但說無妨。
”
大夫看着甯宸:“她的後腰撞到了桌子,筋骨都受到了嚴重的損傷,傷得很重...有可能以後都站不起來了。
”
甯宸腦子嗡的一聲,大腦一片空白。
南枝則是忍不住紅了眼眶,小聲抽泣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