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對自己的兒子也這麼狠毒
嬷嬷不滿意地掂了掂手裡的銀子。
“隻有一盞茶的時間,快點兒!
”
“多謝嬷嬷!
”
外面那人模樣生的不差,隻是身上穿着一身破爛衣裳,家裡窮的連一件像樣的衣裳都買不上。
“跟這樣的人相好有什麼前途?
除了來要錢還能幹啥?
你也是夏姨娘身邊的人,有機會接觸王爺,别被這窮小子耽擱了!
”
嬷嬷自以為好心地提醒她一句。
霓雲回頭沖她笑笑,又急忙回頭跟男人說了幾句話,便打發男人走了。
男人的臉隐在暗處,守門的嬷嬷沒看清長什麼樣子,隻看出了男人身材魁梧,便打趣了一句。
“快點吧,現在不是你侬我侬的時候,要是被主子們瞧見了,你我的皮都保不住!
”
霓雲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的送走情郎。
“多謝嬷嬷通融,等下次,我攢了錢,再請您吃茶。
”
看他們兩個拉拉扯扯,應該是塞了什麼東西出去,嬷嬷呸了一聲。
“不是我說,咱們王爺一表人才,身份又貴重,哪怕隻做個妾,不比嫁給那種窮小子強啊!
我是過來人,不想看你走彎路。
”
“是,我知道嬷嬷是為了我好,今天謝嬷嬷您通融,您先忙,我還得回去伺候姨娘。
”
消息悄無聲息地傳出了王府。
這樣的細作,京城裡不知道藏着多少。
……
“歲歲,聘禮裡有件東西找不到了,你有沒有見過?
”
楚知弋送來的聘禮盤點過後才能入庫,秦氏忙了好幾天,直到今天才發現禮單上本來該有的玉佩不見了。
連穗歲有點心虛,搖頭道:“沒見過,明天派人去九王府問問。
”
“隻能如此了。
”秦氏細聲道,“就怕有手腳不幹淨的下人壞事,明天我讓方嬷嬷去一趟。
”
第二天早上,方嬷嬷去了九王府,九王府盤查後,捉了個小厮去京兆衙門報官。
王府丢了東西,人犯也抓到了,案子很好審,宋靖為派了衙門裡的人帶人去仁和當鋪。
當鋪裡有當票,但是死活就是找不到玉佩。
“這可是我們王爺的貼身玉佩,拿去給未來王妃做聘禮的,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昧下王爺的東西?
”
“你們要是找不出來,我們王爺這就進宮找皇上告禦狀!
”
疏影連恐吓帶威脅,外面京兆衙門的人把當鋪圍了,掌櫃想報郭相的名号又不敢報,怕連累郭相。
“許,許是在庫房裡收到哪裡去了……”
“我們王爺都等了半個時辰了!
庫房在哪兒,帶我們去找!
”
掌櫃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眼看着局勢不受控制,隻得帶着疏影跟京兆衙門的人一起去庫房裡找。
郭相收到消息急匆匆趕來。
“原來是掉在架子後面了!
”
掌櫃舒了口氣,小心地把木盒外面的灰塵和蜘蛛網擦幹淨拿出來。
疏影将裝了玉佩的木盒呈上,楚知弋打開看了一眼。
“既然王爺的玉佩找到了,外面這些人……”
郭相不明白,為了一枚玉佩興師動衆,這枚玉佩到底有什麼獨特之處?
楚知弋滿意道:“相爺不知,這枚玉佩是當年父皇所賜,皇兄也有一枚一模一樣的,正是因為貴重所以本王才随身帶着,這麼多年從未離身,沒想到竟然出了這樣的纰漏,是本王府上對下人的管教不嚴,連累相爺了。
”
他把責任都攬了過去,郭相松了口氣。
“找到就好,否則隻怕沒辦法交代。
下面的人不懂事,回頭下官一定狠狠懲罰!
”
客套話,誰認真就輸了。
楚知弋揮手。
“既然東西找到了,本王就告退了!
”
疏影推着楚知弋上了馬車。
郭相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味兒。
“去庫房盤查一下,别丢了什麼東西。
”
剛從庫房出來的掌櫃汗流浃背。
“是!
”
馬車上,疏影将偷出來的卷宗交給楚知弋,這就是義善堂的秘密。
“妥善安置那些孩童。
”
“是!
”
“王爺的東西既然找到了,找個人去衙門裡簽字畫押确認一下。
”
宋靖為公事公辦道。
在朝為官,他又豈會看不出來其中的貓膩!
但他一向中立,九皇叔跟郭相的較量,他看個熱鬧罷了。
疏影掀開車簾。
“宋大人秉公辦事,本王自然不能壞了宋大人的規矩,疏影你這就跟宋大人回去一趟。
”
宋靖為眉頭一擰,楚知弋還藏着多少秘密?
大戶人家丢一件兩件東西并不稀奇,仁和當鋪的事情也沒有傳開,沒人知道卷宗裡的内容。
深夜,楚知弋鋪開卷宗,看着上面記錄的内容,饒是早有猜測他也忍不住驚歎。
“那人還活着嗎?
”
他們抓了義善堂的管事,那人骨頭硬的很,熬了這麼多天,才審問出了這個東西,但很明顯,義善堂的秘密還有很多。
“回主子,還活着。
”
“準備夜行衣,本王親自去審問!
”
城外一處隐蔽的宅子内,趴在地上的人身上髒兮兮黏着濃稠的血液。
聽見腳步聲,那人腦袋微微動了動。
“我隻知道這些,别的我真的不知道了,求你們……”
“義善堂所有事情是明宣負責,你們去找他……”
那人聲音低沉的幾乎聽不清他說什麼。
下屬搬來一張凳子,黑衣蒙面的楚知弋坐下看着那人。
“明宣跟着一個主子,女的,你見過嗎?
”
當時密室裡那一縷若有若無的茉莉香味已經淡的讓人以為是錯覺,可每次午夜夢回時,他鼻尖總能聞到那股味道。
地上的男人愣了一下,遲疑着點了頭又搖頭。
“我在明宣房外偷偷聽到過他跟一個女人說話,但從沒見過。
”
不知道年齡長相……找起來很難。
楚知弋不甘心。
“明宣體内的流螢之毒是怎麼來的?
”
他問得平靜,哪料到地上的男人突然擡起頭看着他的腿。
“你,你是九王爺?
你的腿……”
隻一句話他就認出了自己,楚知弋在他開口之前擡腳踩上他的腦袋。
“你還知道什麼?
”
地上的人突然瘋狂地笑了起來。
“好,好,好!
對自己的兒子也這麼狠毒,我沒跟錯人!
好——”
男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主子,他!
”
男人七竅流血,臉上表情扭曲癫狂,竟然用内力生生地沖爆了自己的血管。
到底是什麼人讓他這麼忌憚?
腳下的觸感猶如踩着一灘爛泥,楚知弋在草墊子上蹭蹭鞋底。
“主子。
”
這座宅子的主人上前請安。
楚知弋看着他。
“你審問他這麼長時間,沒發現他有什麼異樣?
”
裡面的人甯願死也不願意吐露出背後的人,又怎麼可能抗住不刑罰告訴他藏在仁和當鋪的東西呢?
本是前後矛盾。
曲平長相普通,放在人群中完全不顯眼,他掌管着牽機營,負責為他培養暗衛細作,也掌管刑獄。
他為人機敏,如果有不對勁的地方肯定早就上報了。
“屬下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
曲平垂眸,神态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