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帶走了小公主?
太子捏着領口,迅速冷靜下來:“鳳歸郡主那邊可有動靜?
”
暗衛來報:
“回太子的話,郡主一早安葬了婢女後,去了一趟菜市,買了菜回向月軒,吃了飯後就睡覺了,沒幹别的,也沒接觸可疑人。
”
就沒了?
她如此淡定?
是因為事不關己、高高挂起,還是因為小公主在她手裡,她有恃無恐?
太子覺得棘手。
二十多年來,從未見過這般難搞的女子。
女子不安于後宅,相夫教子,生兒育女,真是個禍害。
“好生招待太子妃的母族人,本宮先去一趟天牢。
”
“是。
”
天牢。
陰冷昏暗的牢房裡,飄蕩着黴味、血腥味,呻吟的氣息吟遊着,充斥的絕望令人脊背發寒。
一間牢房内,關押着君無姬。
他被捆在十字木樁上,手腳都捆着,一襲紅袍皺巴巴的,幾縷長發散下來,看起來略顯狼狽,眉間又不失冷冽。
現在的他冷靜的很。
而冷靜下來,連他自己都想笑。
他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大失方寸,如果讓母上大人知曉,還不知該如何笑話他。
不過,這樣也好。
小錦兒這沒心眼子的女人,總該能發現他的好,擔心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抱着他的大腿,追悔莫及:
‘無姬哥哥,以前是我瞎了眼,錯把魚目當珍珠,楚狗根本不及你萬分之一!
’
‘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好好伺候無姬哥哥,讓無姬哥哥三年抱倆,五年抱三。
’
‘無姬哥哥,以後我隻為你瘋,為你狂,為你哐哐撞大牆。
’
噗嗤――
光是想想,君無姬便沒忍住笑了。
“閣下被關在這種地方,還能笑得出來,看來,真是為了鳳歸郡主,生死不顧呐。
”
一道溫涼的聲音在幽長森冷的過道上傳來。
君無姬壓下心思,擡眸看去。
昏暗處,太子走來。
四目相對。
君無姬眯了眯眼:“葉錦潇一個下過堂的女人,恐怕還不值得我這般費心。
”
“君公子何必急着撇開幹系?
”
他敢這樣說,自然是調查過的。
二人的關系非同尋常。
“本宮是個惜才之人,若君公子就此身隕天牢,着實可惜,若你願聽本宮安排,本宮可盡力保你一命。
”
呵。
這是要拉攏他。
他這輩子自由慣了,怎麼可能給皇家當走狗?
“太子高看,君某無德無才,一介江湖販夫走卒,會些拳腳功夫罷了,不知太子想殺什麼人,君某倒是可以幫忙,文官武将?
世家權勢?
修整裙帶?
但凡太子開口,沒有我殺不掉的人。
”
太子臉上笑意微涼:
“君公子言笑了,本宮向來仁德,以德服人,從未做過見血的事。
”
君無姬笑笑。
那樣子,像是真信了太子的話。
可,許多事不必挑明,各自心裡有數。
“告訴本宮,”太子走近鐵欄前,“小公主是否在你手裡,或......在葉錦潇手裡?
”
君無姬一臉詫異:
“小公主不見了?
”
“君某行走江湖,從不動女人與小孩。
”
太子不信。
即便他不動,但楚南南失蹤一事,勢必與他有關。
他與葉錦潇是一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