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打臉
蘇月這麼說,雖然淑華長公主還是很好奇,但也沒再多問,隻要蘇月不是真的被氣的動胎氣,她便安心了。
蘇月動胎氣的事是從明王府傳出去的,再加上前來探望蘇月的人一撥接一撥,蘇月連内屋都沒出,安樂縣主更相信她是真的氣大了,籌備起琉璃宴來更是盡心。
轉眼五天過去,到了慶陽長公主府舉辦琉璃宴的日子。
安樂縣主的琉璃宴是為了向蘇月炫耀太後對她的寵愛,往蘇月心口上紮刀子,對其她人而言,同樣也是炫耀,隻是殺傷力沒有對蘇月這麼強而已。
太後這麼疼安樂縣主,安樂縣主下貼子請他們赴琉璃宴,哪個敢不給面子啊,但凡收到請帖的,這日都到了,沒收到請帖的擠破腦袋都想弄到一張請帖,好能參加慶陽長公主府的盛宴。
是以琉璃宴這天,慶陽長公主府門庭若市,熱鬧非凡。
不止收到請帖的大家閨秀和世家少爺到了,周皇後也來了,一起的還有太子和青鸾公主。
連周皇後都到了,京都的貴夫人更不必說了,慶陽長公主可是當今皇上一母同胞的親妹妹,慶陽長公主府難得辦次宴會,肯定得賞臉。
有大家閨秀奉承安樂縣主,好奇道,“也不知道明王妃會不會來?
”
“動了胎氣,聽說連床都下不了,十有八九不會來,”有姑娘接話道。
“不是說蘇大夫就在明王府裡嗎,蘇大夫醫術高超,死人都能救活,明王妃動個胎氣,好幾日了都沒治好嗎?
”
一群大家閨秀心照不宣。
她們相信蘇月是真的氣到動胎氣了,但不信到現在還沒好。
不過裝病也很正常,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琉璃盞,被太後随意的賜給了安樂縣主,安樂縣主還特地辦個琉璃宴打她的臉,明王妃要來,那不是純粹把臉送來給安樂縣主踩麼,換做是誰也不會來啊。
不過即便不來,明王妃這次和安樂縣主交鋒也是慘敗,一敗塗地。
雖然明王妃有明王給她撐腰,可安樂縣主有太後和皇上護着她啊,明王再厲害,到底也隻是個王爺,如何和手握天下人生殺大權的皇上比,她們都覺得蘇月是在負隅頑抗,都說甯願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安樂縣主睚眦必報的性子,明王妃招惹她,委實不理智。
明王妃的苦日子還在後頭呢。
一群大家閨秀捧的安樂縣主像是一隻開了屏的孔雀,得意洋洋。
既然是琉璃宴,重點必然是賞琉璃了,隻是一個琉璃盞看來看去,也看不出花來,便以琉璃為名,題詞作詩,然後大家閨秀和世家少爺你方上罷我登場,表演拿手才藝,今兒不少貴夫人來,留個好印象,便于說親。
琉璃宴和其它宴會比,除了賞琉璃之外,倒也沒太大差别,無非就是吃的喝的上更精緻些。
主客盡歡。
所有人都玩的開心。
慶陽長公主和周皇後平起平坐,看比試台上的大家閨秀獻舞。
正看着呢,一丫鬟走過去,小聲禀告慶陽長公主道,“長公主,明王妃派了丫鬟來,說是有禮物送給您和縣主。
”
給她和安樂送禮?
慶陽長公主眉頭擰緊。
周皇後笑道,“本宮倒是好奇明王妃給你和安樂送了什麼禮物來了?
”
既然送來了,沒道理不收。
慶陽長公主道,“讓丫鬟把禮物呈上來。
”
丫鬟退下,不多會兒就領着芍藥過來了。
芍藥走過來,初四端着托盤跟在身後,還真有些王妃身邊一等丫鬟的氣派。
一個丫鬟被這麼多人注視着,還能不露怯,不愧是明王妃身邊的丫鬟。
芍藥上前,福身給周皇後和慶陽長公主行禮,道,“我家王妃前幾日不小心動了胎氣,沒法前來赴宴,覺得對不住安樂縣主親自去明王府送請帖,心底實在過意不去,特命奴婢送來一份薄禮,聊表歉意。
”
安樂縣主問道,“什麼薄禮?
”
“一套茶壺。
”
芍藥聲音清脆。
大家閨秀們,“……”
世家少爺們,“……”
說是薄禮,還真是薄禮。
慶陽長公主身份尊貴,還能缺茶壺用嗎?
周皇後笑道,“明王妃特地派丫鬟送來的茶盞,想來很不一般。
”
慶陽長公主道,“那本公主倒要好好瞧瞧了。
”
芍藥轉身,将初四端着的托盤裡的錦盒打開。
幾乎是錦盒打開的瞬間。
整個宴會場都安靜了下來,一個個眼珠子沒差點瞪出來。
慶陽長公主和安樂縣主,還有周皇後的臉色就不好看了。
沒人被啪啪打臉還能笑的出來。
托盤裡擺着的是一整套的琉璃茶壺。
陽光下,溢彩流光,美輪美奂。
美的找不到詞形容。
芍藥道,“我家王妃說了,既是琉璃宴,隻有一隻琉璃盞太單調了些,她不能來,但盡量給琉璃宴添幾分熱鬧,希望這套琉璃茶壺,慶陽長公主和安樂縣主會喜歡。
”
說完,芍藥福了福身,初四把托盤交給慶陽長公主府的丫鬟,兩人就告退了。
直到芍藥和初四走遠,大殿久久都沒有人說話。
哪個敢先開口啊。
隔了許久,都仿佛看到了慶陽長公主臉上的巴掌印。
明王妃這一巴掌給的可不輕。
太後故意氣明王妃,把她獻上的琉璃盞賞給安樂縣主,安樂縣主為了彰顯太後對她的寵愛,特地舉辦琉璃宴,邀請大家一起來賞琉璃,還親自給明王妃送去請帖,結果琉璃宴上,明王妃人沒來,差丫鬟送來一套更精緻的茶壺,生生把太後賜給安樂縣主的琉璃盞給壓了下去。
以為一隻琉璃盞就能把她氣到動胎氣?
那未免太小瞧她明王妃了。
别說一隻琉璃盞了,一整套的茶壺她送起來都不帶皺眉的。
這反擊的――
當真是漂亮。
傾甯郡主和溫明珠相視一笑。
她們就知道明王妃不會讓她們失望。
這回慶陽長公主母女,連帶着太後,甚至出宮參加琉璃宴的周皇後和太子等人的臉都掉了一地。
慶陽長公主坐在那裡,臉色鐵青,雲袖下修長的指甲掐進肉裡都沒覺察到疼。
她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迫切的想殺人。